“如此治標不治本,高道長您難道打算一直住在這里,小鬼來一次你打一次不成?”陸寬寬輕笑。
“是啊,妖娘娘說得有些道理,高道長您沒有可以一勞永逸的法子嗎?”鄧佑容不忍見自己的外祖母受此來來回回的折磨。
“若想完全驅了那小鬼,先得弄清楚他的身份才行。”高止無奈,他也沒說就不想法子‘治本’了啊。“這樣吧,我先畫出那小鬼畫像,姑娘你好生辨認,看看那小鬼生前是不是與你外祖母有什么過節。”
小鬼纏人,總不是一點理由都沒有的。
“謝謝道長,那便麻煩道長您了。”鄧佑容連忙起身行禮道謝。
高止微微點頭,而后便走到了一旁的書案前,提起了毛筆。
鄧佑容慌忙上前,為他研了些墨來。
高止提筆蘸墨,在那白紙之上緩然繪出了小鬼的模樣。高止拿起人像畫,將其遞給了鄧佑容。
“這人你可曾見過?”高止問道。
鄧佑容仔細瞧了這畫像,眉頭微蹙。“此人我從未見過。外祖母平日接觸的那些商客,親屬,我沒有不認識的,可這個人......確實臉生。”
“誒。”陸寬寬站在一旁,沒由來地嘆了口氣。
“來人吶。”鄧佑容叫來家中小廝。
“小姐。”小廝低著頭,恭恭敬敬地走了進來。
“將這畫像貼到城門通緝欄上,集衡城百姓之力,找出這人是誰。傳我的令下去,若有人提出有用的線索,一經證實,賞銀一百。”鄧佑容吩咐道。
陸寬寬瞇眼看這‘鄧小姐’,好像有些知道樓四娘為什么要培養她做接班人了。
這小姐看著年紀不大,辦起事兒來倒是有條不紊。
“夜已深了,妖娘娘與兩位道長就在定遠山莊住下吧。我現在就差人帶你們去客房。”鄧佑容見外祖母已然脫離了危險,懸著的心也微微放下了些。
“那便謝謝鄧小姐了。”沈賀鯉喜形于色,他來這定遠山莊就是瞧著這里有錢,想要來蹭些吃喝的,誰能想到高止和陸寬寬都好像同這家的主人有些淵源,既如此,他便更加心安了。
這豈不是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沈賀鯉走到鄧佑容身邊,從袖兜里拿出了一條香帕子,塞到了鄧佑容手里。“白吃白住我心不安,這繡帕出自京都天香閣,這就送給鄧小姐,抵這住宿錢。”
“不必了。”鄧佑容自然是將帕子塞了回去,她是這定遠山莊的少莊家,從小到大什么好東西沒見過?一只出自京都天香閣的繡帕可收買不了她。
鄧佑容緩步出屋,朝屋外的丫頭交代了幾句。
“她可是四娘的掌上明珠,跟你在樓子里見的那些姑娘不一樣,你大可不用費盡心思地討好她。收收你那浪子的心思,在這山莊里,當好你的游方道士吧。”陸寬寬側目,眼神危險又兇狠。
平日沈賀鯉在外面怎么玩,怎么破戒都與她沒有關系,可這里是定遠山莊,也算是她的半個地盤,她可不會給沈賀鯉半分撒野的機會。
屋外丫頭緩步走來,喚陸寬寬高止與沈賀鯉三人一同去客房,而后給他們都準備了盆鮮熱的洗澡水。
陸寬寬伸了個懶腰,看著滿屋子氤氳的熱氣,整個人的心情都好了下來。
眾人走后,鄧佑容一直聽著高止的話,待在樓四娘床邊,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