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黏液濺了沈賀鯉和陸威風一臉,沈賀鯉驚懼,趕忙給陸威風和自己擦臉,生怕他們又被這東西融進地宮去。
梁晉站在山谷妖藤肆虐的地界之外,本立如雕像的他,見著高止出來,才恍若有了動靜。
高止懷抱著陸寬寬,青絲乍亂,紅眸可怖,有如妖鬼,其二人周身皆是血跡.......
梁晉飛身上前,眸光微閃。“她怎么了?”
梁晉看著毫無生機,面色蒼白的陸寬寬,心中一緊。她讓他在外頭候著,就是讓他等來這樣的場景嗎?
高止并不說話,目光呆滯,似心如死灰。
“陸寬寬她好像受了很嚴重的傷。”沈賀鯉此時,只能出聲解釋。
“被法器所傷?”梁晉見陸寬寬的身體毫無痊愈的痕跡,竟是緊緊握住了雙拳。如何會落到如此地步?
“是。”高止驀然出聲。“你有辦法救她嗎?”
高止抬眸,面無表情。
沈賀鯉看了眼高止的面色,心中微微沉了一口氣,他的小師侄,現在應該鎮定下來了吧。
“妖類最是害怕法器......”梁晉低頭,閉上了雙眼。
“小葫蘆呢,把小葫蘆喊過來。”高止深呼一口氣,面色依舊僵硬。
梁晉點了點頭,施術放出了一只靈蝶。
高止抱著陸寬寬,朝山谷之外走去。
他想帶著她,去干凈一些的地方。
沈賀鯉和梁晉見此,相視一眼,終也是跟了上去。
眾人歇于長林中,清露濕人衣,誰都不敢發出一絲動靜。
高止緊擁著陸寬寬,半刻也未撒手,仿若他一撒手,這懷中之人便化作黃土飛沙了。高止抬手,輕輕為她拭去嘴角污血,眸中情動。
沈賀鯉和陸威風見此,心中皆是難受,須臾間便淚水津津。
小葫蘆加急,驀然從地上破土而出,整個妖都在喘著粗氣。
“妖娘娘怎么了?出什么事兒了?”小葫蘆擰著身子,原地轉了一圈,終將目光落到了滿身污血的陸寬寬身上。
他的妖娘娘......怎會.......死得如此狼狽?
眾人見小葫蘆出現,皆是凝起了氣神,生怕又從他口中聽到‘無計可施’這四字。
“她還可以醒過來,對嗎?”高止擁著陸寬寬,坐于地上,恍惚抬起頭看向小葫蘆,眼中滿懷期待。
小葫蘆凜然,這還是人高馬大的高止頭一回抬頭看他,原來他也有如此委屈害怕的時候。
“當然可以醒過來!你們都傷感些什么呢。”小葫蘆將他們都指了個遍。“妖娘娘活了千千萬萬年,你們只當她是第一回遇上這遭事兒嗎?”
高止眼中一亮,面上終有了些神情。“怎么樣,怎么樣她才能醒過來?”
小葫蘆手指天空,只淡淡答了兩個字:“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