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十年后,老頭兒力竭重傷昏厥,被緱山軍所擒,被綁在城頭,打落滿口牙齒,讓他親眼看著一個個好友、同道,被腰斬、火刑、拔舌、凌遲,看著他們被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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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京觀。
他們連死都不讓他死,破泔水、淋屎尿,奚落凌辱數日,把他裝進麻袋,扔回燕州地域。
這仇,豈是一通殺伐就那么好解的!
解得不過是心頭堵著的一口郁氣,因為老頭兒有此大恨大仇,卻還不跟他說半點的郁氣,因為他居然來了緱山,在老頭兒痛徹入骨的人面前,居然有些得過且過之心、糊弄日子之心的悔恨自責。
“那就全殺了他們。”恩佐跟著憤怒道。
他知道自己怎么想其實并不重要,凌沺此時只是需要一個能暢快聊聊的人,他挺樂意當這個人的。
“他不讓。”凌沺指指城下正走入皇城的夏侯灼。
夏侯灼如何想,他其實并不在乎,為何讓老煙兒告訴他這些,再給他一封信的原因,他也不在乎。
可他不能不在乎牛大叔。
滅了緱山,何曾不是那個將自己置身山腳二十多年的大叔所想,他不能讓自己的痛快,攪了這件事。
“下來聊聊。”夏侯灼似有所感,停住腳步,對凌沺招了招手。
凌沺隨即跳了下去,單腿兩次落地卸力,來到夏侯灼身前,留下恩佐一個人在屋頂,愁容滿面,找著下去的方法。
“告訴你這些事,不是期待你做些什么,只是不想你日后有一天得知,埋怨老九。”夏侯灼揚了下下巴,便徑自往前走去,自顧說道。
“不是想讓我更盡心的拿下緱山城?”凌沺問道,撇嘴連連。
“如果書生劍和老九沒看錯人,這個不用期待,只是自然會有的附帶。”夏侯灼輕微搖頭。
“不過你做的確實不錯,就是武藝差了點兒,以后力有不逮的事兒少做,省得老九沒了人養老送終。”這次夏侯灼搖頭的動作大了些,回頭看了凌沺一眼。
“很不錯了好不好。”這看菜雞一樣的眼神,讓凌沺很是受傷,白眼道。
“嗯。等你傷好了,過兩手?”夏侯灼瞇眼說著,似笑非笑的。
“別。大大爺,您有話直說,現在還經不住你收拾。”凌沺感覺到了挨揍的風險,當即嬉皮笑臉道。
“這就對了,記著什么時候都要實力強,才有說話的資格。于個人如此,于朝堂如此,天下各國間亦是如此。”夏侯灼滿意的點點頭,隨即再道:“昔日中原動蕩,荼嵐強勢,不僅蕩平草原,連中原各國也得仰其鼻息。甚至因為草原紛爭而不得不離開故土的緱山,也能搶下一片中原土地,自立為國,為禍邊境數百年。”
“而今大璟鼎盛,中原再復雄威,荼嵐俯首,緱山滅國,也皆是如此。只是可惜,大璟還不夠強。”夏侯灼腳步微頓,看向西方。
“所以?”凌沺也跟著看過去,不過隨即將目光盯在夏侯灼臉上,他已經知道夏侯灼真的想跟他說的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