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道人殺他一回,本就只是一時興起,畢竟這個少年的令牌,沒有半點積蓄。
但未有想到,這個一時興起,似乎招惹了不好惹的。
“能看破我的隱匿之法,算你厲害。”
五月道人面色微變,沉聲道:“但我的本事,不僅如此,你終究還只是個三重天的散學修士而已。”
蘇庭聽了這話,似乎覺得有些古怪。
他偏過頭,跟小精靈對視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
類似的話,在白堪山聽過。
當時白堪山的那個青衣上人,說完這句話,陰神侵入了蘇庭的腦海之中。
然后被蘇庭所滅。
然后被小精靈用風劈成了個豬頭。
難道這家伙要直接送菜?
“這菜送得比外賣還方便。”
蘇庭念頭一閃而過。
然后便有一縷陰森的氣息,滲入了泥丸宮之內。
蘇庭頓時僵住不動。
小精靈心中閃過一個念頭。
這菜自己跳進了盤子里!
——
京城。
道觀。
這里是元豐山在京城建立的道觀,算是這座道門圣地,在紅塵濁世之中的眼線所在,用以觀察朝局動蕩,推測天下走向。
余仁看向司天監方向,皺眉說道:“盛會開始了很長一段時日,按道理說,應當已近尾聲了,不知二老爺在此次盛會之中,有何展現?”
余仁身邊,還有位師兄,剛剛出關不久,也在不久之前,才知曉了門中這位二老爺的嫡系。
他名為余禁,道行臨近六重天,幾近騰云駕霧的本事,聽了余仁這話,只是微微一笑,手中一揚,似乎是一道符紙。
余仁見自己才剛提及二老爺,師兄便揚起這符紙,頓時心中略有明朗,問道:“師兄知曉司天監此時動靜?”
余禁略微點頭,說道:“不錯,我剛剛從司天監之中,得了些消息。”
余仁問道:“有二老爺的消息?他在其中,又是如何?”
余禁沒有回答,只是笑問道:“你似乎對于咱們這位二老爺,十分上心?難道你不覺得別扭?他年紀比咱們小,道行比咱們低,偏偏就是咱們的師叔祖一輩?”
余仁皺眉道:“輩分就是輩分,哪有什么別扭?他是咱們的師叔祖,那么就是師叔祖,盡管以往不是咱們門中之人,但如今也是門中的長老,他在司天監之中的一舉一動,咱們都應關心,他若能得勝,也算咱們元豐山有些臉面。”
余禁哈哈笑道:“哪有什么臉面?招了一個三重天的散學修士為長老,門中至今覺得羞恥,否則也不至于到現在還隱瞞消息,可見是咱們山門之中,也有不少祖輩,認為這是見不得人的事情。”
余仁喝道:“師兄慎言!”
余禁哈哈一笑,將那符紙一揚,笑道:“師弟可知內中寫的是什么?”
余仁皺眉道:“什么?難不成是咱們師叔祖,已經被踢出來了?”
余禁微微搖頭,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略有嘲諷,說道:“被踢出來了,倒不至于,但是他的名次,卻是最后一個……據說他從進了畫卷之中,就找了個地方,把自己埋了起來,一個精怪也沒動,令牌之中,沒有半點積累。”
余仁聞言,露出思索之意,過了半晌,才問道:“師兄當真覺得,二老爺這是怕了?”
余禁聽他語氣古怪,笑著道:“難道不是?他本領低微,有自知之明,所以藏個地方,想要決到最后,僥幸殘存,雖然沒有令牌的精氣積累,但人在其中,畢竟也有個名額。”
余仁微微搖頭,說道:“或許你可以換個角度想……他不將那些精怪妖物,視作獵物,而是將其他修道人,當作了他的獵物。”
余禁聞言,臉色陰晴不定,但似乎想到什么,嘲諷道:“就憑他三重天的道行?須得知曉,內中就是修成陰神的上人,也都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