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淺這次學了聰明,提前十多分鐘前往溫希爾酒店等待。
這種七星級酒店,若不是一年前那個錯誤的決定,大抵她一輩子也不會踏足。
溫淺不愿多思及此事,她將注意力轉向手上的腕表,思緒飄離。
這手表還是她大四實習時,父親給買的,沒曾想,竟成了父親送自己的最后一樣禮物。
大四那年,是她此生最難以忘懷的一年。
那年,父親被查出患有肝癌,她為了籌錢給父親換肝,果斷放棄考編制的想法,匆匆簽下工作單位,一日打幾份工,將能借的親戚全都借遍。
那時錢成了她眼里的第一位,錢就是命。
溫淺還差點葬送自己,她常常在想,她若不臨時變卦,就會拿到“巨款”,那父親是不是尚在人世?
可她做不到啊!她多年所接受的教養不允許她糟踐自己。
正因為沒有這筆“巨款”,父親錯過了最佳換肝時間,一年多過了,溫淺一直因沒能救成父親而陷入深深的自責。
這件事就像一個巨大的石頭,堵在她胸口,悶的她喘不過氣。
如果重來一次,她一定,一定顧不得那么多...
那天,沒到酒店之前,溫淺曾大膽的想,假如那位不知名的先生,在聽聞她遭遇后,可以同情她,伸出援助之手,自己當牛做馬也要報答這份恩情。
可總不過是她自己不切實際的臆想,世態炎涼,現實總歸是骨感的。
思來想去還是回到了原點,溫淺心煩意亂,抬手一看時間,對方差不多要到了。
她得平復下心情,組織出無懈可擊的語言,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從而讓其改變主意。
門口一陣騷亂,溫淺隨著聲源望去,是霍靳抒,身后一群女孩尖叫不斷。
溫淺好笑地搖搖頭,看來也是個大眾系列夢中情人。
霍靳抒筆直的腿邁向溫淺對面,徑直坐下,骨節分明的細手隨意的挽起西裝袖:“溫老師倒是個聰明人。”
聞言,溫淺不解的皺眉:“霍先生,我不明白您在說什么。”
霍靳抒雙眸微瞇,一抹不明意味的笑置于嘴角:“溫小姐還是那樣,裝傻充愣是特長。”
溫淺一頭霧水,聽這話這意思,以前認識?隨即又否認,她不會沒任何印象的。
“霍先生,我們之間是有什么誤會嗎,我覺得您對我成見蠻大。”她問。
柳眉下的一雙杏眼全神貫注的注視著霍靳抒,不經意透著咄咄逼人的氣勢。
霍靳抒仔細打量著溫淺,漂亮女人他見多了,不過是一些千篇一律的俗物。
而溫淺美得特殊,給他一種小家碧玉的感覺,身上還有一副天生的傲骨,傲氣由此自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