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江陰子不當人子,相約而戰,便是這般戰的?!這算甚么戰法!”
“不可再行拖延,當斷則斷,強攻一處,攻入腹地!”
“內中有何變化,汝知曉耶?!”
宋軍內部的意見出現了極大的分歧,主持會議的宋國國君子橐蜚也是眉頭緊鎖。之前裝逼,說李解是怕了他宋國,這才扮烏龜,但有什么用?在絕對實力面前,一切陰謀詭計都是無用。
牛逼總歸是要吹的,吹得震天響。
但現實還是要面對的,子橐蜚很清楚,這種烏龜流極其惡心,宋軍只能一點點一點點地啃,一點點一點點地去磨。
啃到最后,宋軍的牙口會怎樣,他都不用多想。
現在宋軍有人想要強攻,不攻是不行的,強攻一處,撕開一條口子,殺到腹地,總能打破局面。
局面必須打破,否則就會僵持在那里。
拖著看似應該是宋國拖死逼陽國,其實不然,逼陽國背后站著幾十個國家和勢力,還有吳國這樣一個超級大國在輸血,李解能多拖住宋軍一天,他的名氣也就大一分。
沒辦法,國際社會現在全面同情逼陽國,全部在狂噴宋國。
要不是列強內部都有破事兒,搞不好現在就有列強號召小弟們來摻和一腳,狠狠地干宋國一炮。
比如楚國葉公,就認定現在是個好機會,可惜楚國內部也是無比混亂,諸王子背后的勢力已經開始瘋狂廝殺。連續不斷的政治刺殺,已經白熱化當街行刺的地步。
楚國政局大動蕩,自然不可能來干涉宋國。
而吳晉會盟,也不會節外生枝,真正能影響到宋國的,其實是齊國。但齊國現在當街精力,都放在了盯著紀國、莒國、萊國上。
此時中原大戰,對齊國來說,正好把紀國的地盤徹底吸收,順便和羿陽君的兒子們瓜分萊國。
誠如宋國君臣分析的那樣,這是最好的機會!
“慈不掌兵!”
一人出列,雙目圓瞪,“君上,如今局勢,倘若再不有所作為,士卒之心不穩啊。攻破一處,于大軍而言,誠如天籟之音!”
“以君所言,倘若強攻,傷亡當如何?”
“今時猛男派遣弓手四處襲擾,一日箭矢所耗,以臣所見,約六七千之數。此去游擊襲擾,已有十四五日,十萬支箭已然一空。縱使列國相助吳國猛男,君上,這世上,又有幾何十萬箭?”
聽到這個分析,子橐蜚連連點頭:“不錯,敵軍箭矢,必不會多。”
“君上,此事可告知于戴國,彼時攻城,可命戴國舉盾!”
說是舉盾,就是巨大木頭牌子,然后用手推車推著前進,到了寨墻或者城樓下,再架起樓梯、云梯、樓車之類的搶城頭工具。
總之,舉盾的作用,就是消耗箭矢和防守裝備,說白了,舉盾的都是炮灰。
既然是炮灰,有小弟用憑什么不用?
至于說戴國的憤怒,那值幾個錢?
而且已經跟戴國分析了這么一個狀況,再稍微承諾一下補償,戴國捏著鼻子,也就認了。
再者,死的又不是貴族,說不定戴國派來的都是野人牲口,是想要靠著軍功來改換身份的。
死多少,都是不心疼啊。
“此次戴國領軍之人,是何人?”
“戴季子。”
“噢?”
子橐蜚一愣,他顯然是知道戴季子的,這人的姑夫是羿陽君姬玄,同時又被李解在逼陽城割發羞辱,整個戴國的臉都被他丟盡了。
正常來說,戴國不可能再讓他出來,只是沒想到,居然還能混成領軍之將?
想了一會兒,子橐蜚原本還想嘲笑兩句,突然整個人都不好了,戴國派這種貨色帶兵,然后幫他子橐蜚,當他宋國是什么了?!
臉一黑,子橐蜚頓時不爽起來:“便去知會戴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