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血廝殺中的陳升,突然聽到了一陣詭異的聲響。
他愕然看著前方。
他驀然發現眼前的護壁角度不對。
“后撤,護壁要塌了!”
他驚恐地尖叫著。
然后他以最快速度跳下去,那些士兵紛紛醒悟,一片混亂地后退跳下偏廂車,他們身后還沒反應過來的蒙古騎兵們紛紛跳下,然后就在他們跳下的瞬間,那護壁的木板在折斷中倒下……
被死尸壓垮了。
這是鑲鐵皮的木板,不是堅固的城墻,人和馬匹的死尸都快堆得和護壁一樣高,再踏上十幾個人向下壓的橫向力量,超過了木板后面的支撐也超過了木板本身的承受能力。突然倒下的護壁,使六名最先跳下的蒙古騎兵慘叫著被壓在下面,但他們后面更多蒙古騎兵踏著倒下的護壁洶涌而來。
“殺!”
陳升大吼一聲。
他兩旁的長矛手和陸戰隊員同樣洶涌向前,密集的長矛和刺刀一下子堵住了缺口,雙方展開血淋淋的近距搏殺。陳升手中刀瘋狂地砍殺著,濺起的鮮血染紅他全身,然后不斷被雨水沖刷流下,不過他的效率明顯不如那些陸戰隊員的刺刀。這種三棱錐的刺刀破甲很輕松,連槍身加起來半丈多點的長度,配合專門的刺殺戰術使用也最靈活,就在后面長矛手頂住蒙古兵的同時,這些陸戰隊員以刺刀瘋狂刺殺著,而他們后面更多增援的陸戰隊員趕來。
不過傷亡也急劇增加。
砍斷一名對手胳膊的陳升,緊接著就被一支長矛捅在腿上。
他慘叫著差點倒下。
不過那蒙古兵緊接著被刺刀釘死。
陳升自己拔出礙事的長矛,拖著血淋淋的傷腿,瞪著血紅的眼睛繼續砍殺,這時候的他腦子里根本什么東西都沒有了,就是不斷地砍殺……
殺!
殺!
殺!
不停地殺。
甚至連一柄直奔他胸口的鐵錘他都無視了,這柄鐵錘的主人在被刺刀釘死的最后一刻,還是打在了他的胸甲上。盡管胸甲上的棱角最大限度阻擋了鐵錘的力量,但這東西仍舊把一點五毫米厚的滲碳鍛鐵打凹陷,然后打擊的力量傳遞到他的腹部。
陳升的眼前一黑,一下子跪倒在腳下的死尸堆里,他拄著那柄崩出一個個豁口的刀,艱難地試圖站起。
但也就在這時候,突然間歡呼聲響起。
他茫然地抬起頭。
看著前方潮水般退卻的敵軍他帶著欣慰閉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