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艘荷蘭武裝商船沒有一艘撐過這一輪狂轟……
它們也不可能撐過。
本身就是等級的全面壓制,面對戰列艦和巡洋艦,這些本質上只有對付海盜和兼職海盜能力的武裝商船能做什么?它們最大只有十二磅炮,絕大多數還得九磅和六磅,別說戰列艦的一尺多厚橡木,就是巡洋艦的木板都不是它們能撼動。
但三十二磅和二十四磅炮對它們可是真正毀滅性的。
尤其還這么近。
把英國最新的海上君主號一級艦拉來,都扛不住兩百米距離的三十二磅炮彈啊!
六艘荷蘭武裝商船轉眼間全部被摧毀在小南山下,剩下的三十幾艘桂軍的老式戰船寂若寒蟬,不過南洋水師的戰艦也沒攻擊它們。轟擊荷蘭人只不過是殺雞儆猴,就是用這些倒霉的家伙來展示實力,震懾桂軍和葡萄牙人,后者和荷蘭人本來就是不是一伙,甚至可以說敵對的。鄭彩當然不會不清楚這三家間的關系,他打沉荷蘭人的武裝商船,澳門的葡萄牙人說不定會歡呼的。
很顯然他的策略正確。
他的實力和只打荷蘭人的區別對待讓葡萄牙人做出選擇。
而隨著那幾艘葡萄牙武裝商船的不戰而逃,運載陸戰隊的運兵船乘潮而至,視若無睹般無視近在咫尺的一艘艘桂軍戰艦,然后直奔后海灣的碼頭。有幾艘桂軍戰艦還想上前,留下來警戒他們的十艘巡洋艦上炮彈立刻飛出,在它們前方海面打出一道道水柱,這些桂軍戰艦立刻全都清醒了。
然后就是交涉了。
“廣東是不是大明的國土?”
鄭彩義正言辭地對一名前來交涉的桂軍水師將領說道。
“是,但我們是桂藩的!”
后者說道。
他倆其實是老相識。
話說桂軍水師無非就是過去的廣東水師改編而來,他們和鄭家那不只是相識那么簡單,估計拜把子的都有的是。
“桂藩怎么了?桂藩也是大明皇帝之臣,桂藩封地也是大明疆土,桂藩封地就是另一個日月了?我們是什么人?我們是大明海軍!大明疆域內我們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我倒是要問問你們,知不知道人臣無外交,知不知道藩王私通外國意味著什么?不但私通外國,還拉來荷蘭人一同意圖對抗王師,你們這是造反,這個性質很嚴重,要誅九族的!”
鄭彩情緒激動地說。
那水師將領靜靜地看著他繼續裝逼。
“我念在都是老相識,這次給你們一個機會,但廣州城我們是必須要去的,我們要去問問桂王,他何故謀反?”
鄭彩接著說道。
“羽公兄,兩百萬真太多了!”
那將領很坦誠地說道。
兩百萬真不少,大明朝在萬歷中期商稅最高時候,一年才四百八十萬兩,這是包括了鹽稅的,而萬歷初期整個商稅加起來才兩百多萬,廣東士紳這些年的確發大財,可讓他們掏這樣一筆巨款也很難。畢竟這里其實是他們說了算,哪怕桂王和一些頭腦清醒的會同意,咨議局那些守財奴們還不一定都有這覺悟呢!
“這樣啊,這樣咱們就需要好好談一談了,信國公為人也不是不講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