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夫妻本是同林鳥,王偉義沒了臉面,她安然公主也不見得臉上有光彩,縱然有些人表面上不敢言,可暗地里卻依舊會侃侃而談,所以安然公主愣是獨自咽下了這等心酸與委屈。
惠貴妃跌坐在軟塌上,這會方才明白過來,為何這三年來安然對她有這么大的意見,為何王偉義如此包容安然,為何安然總去尋柳作樂,原來這一切的根源都在王偉義的身上。
安然公主長吁了一口氣,她緊緊捏著袖口,鼓足了勇氣,又道:“母妃,既然話已說開,我想與王偉義和離。”
“不可以。”惠貴妃想都沒想,厲聲喝道。
她頭上的珍珠步搖不停地晃動著,撞擊出細微的聲音。
如果一開始就知道王偉義不舉,惠貴妃是絕對不會把安然公主許配于他,可現在兩人都已成親三年,她又怎好意思開這口,萬一被人知道王偉義的這個毛病,那王家與皇室的臉面還要不要了?
再者,王偉義很快就要晉升為兵部尚書,這節骨眼上可容不得半分差錯。
惠貴妃跨前幾步,盯著安然公主的雙眼,“安然,你想想,如果你弟弟將來做了皇上,那我就是太后,而你就是長公主的身份,我們一家是何等的榮耀,到時,隨便你要多少個俏兒郎,也無人敢說。”
“母妃,我寧可不要這長公主的身份,我只想要自由,只想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惠貴妃柳眉倒蹙,黑下臉來,“你難道還不自由嗎?你天天不著公主府,不著王家,整天與人廝混,我與你父皇又何曾責罰過你,王家又何曾干涉過你?安然,人這一生不能只為自己活著,你可明白?”
安然公主淚如泉涌,只覺得整個身子揪心地痛,她手撐著桌子,含淚道:“母妃這是要舍了我而成全懷王,對吧?
不對,三年前母妃就已經舍了我了……呵,以前,我常常安慰自己,說,母妃如果知道了王偉義的毛病,她一定會心疼我,舍不得我受委屈,舍不得我受苦……”
安然抬手擦去臉上的淚水,滿是失望地看著惠貴妃,“看來,是我想多了,在母妃的心里,我永遠都比不上懷王。”
惠貴妃眼里閃過一絲淚花,只是眨眼間便又隱了去。
“安然,自古以來,女人的命向來都不是攥在自己的手里,我瞧著王偉義對你還不錯,希望你以后行事能收斂些,別讓母妃為難,也別讓王家難堪,好不好?”
雖然安然公主早就知道會有這個結果,可當她親耳聽到惠貴妃說的這些話,依舊感到心寒。
“就當,就當是母妃求你了還不成嗎?別與他和離。”惠貴妃握著安然公主的手臂,亦是流下了兩行淚珠。
安然公主推開她的手,沖她露出個笑容,“好,我答應你。”
聽到這話惠貴妃心里的一塊石落地,可不知怎的,安然公主這笑讓她感到有些,驚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