吆喝,哀嚎,吼叫,驚呼,啼哭......各種聲音充斥著這片本該是肆意揮灑青春與汗水的綠茵場上。
太陽仿佛刻意的聲援著此時的暴力,力所能及的散發著自己那正急轉直下的熱量,天邊那幾片潔白的云朵,也慢慢往這邊靠攏,想要一觀這片盛景。
處于事件正中心的孫天仁則毫無波瀾,他信步游走在這暴力的空隙里,饒有興趣的觀察著這場暴力的各個細節。
只見他時而側身、時而彎腰的躲過每一次可能殃及到自己的動作,宛如一個靈巧的舞者,在這場暴力的夜宴里輾轉騰挪,輕松寫意又優雅自如的穿梭其間。
沒有肢體的觸碰,沒有眼神的交流,真正的一個毫不關己的局外人一般,處身在這狂暴的風眼之中,不遠不近,不偏不倚,片葉不沾身。
看著一張張扭曲的面孔,一拳拳毫不留手的力道,還有那一個個渾身散發著讓人惡心的戾氣,他突然沒來由的感到一陣煩躁,那種由心底深處突然噴發出的、散發著灼熱溫度的情緒如血液一般涌入他的腦海。
那股讓人惡心的戾氣是如此的熟悉,仿佛不是由外而內的感受,而是由內而外的散發。那仿佛是刻在了他內心深處的憤怒與不甘,是對這個世界的憎惡與憤恨,是對親人離去的緬懷。
他也曾這樣,帶著這股戾氣直沖南天門,一路奮力拼殺,最后直入凌霄寶殿,與那些高高在上的神仙們來了一場流傳千古的戰斗。
當時他想就這樣戰斗而死,永遠告別這個帶給他無限痛楚的世界,他想求死,轟轟烈烈的死,帶著憤怒與不甘,發泄出最后的不滿,但最終也是事與愿違,本來的一心求死,最后卻演變成了一場鬧劇,一場讓人瞠目結舌啼笑皆非的鬧劇。
他的實力很強大,但卻沒有到無敵的地步,至少在當時的凌霄寶殿上有很多人能夠阻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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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們沒有,只有冷眼旁觀,或者出工不出力。
自己的出現對他們來說只是一場事故,他們只是在權衡在這場事故里自己的得與失,利與弊,在權利的傾軋,幾方勢力的對抗與妥協之中,他只是一枚棋子,一枚偶然出現的微不足道又恰逢其會的棋子。
最終他也只是棋子,一個偶然之中成就了赫赫威名的小棋子,一個有著可笑的齊天大圣稱號的小丑一般的棋子,等他們一切都分配妥當之后,這枚棋子就像是一個偉大的見證著一般,被永久的壓在了沉重的山下,供他們嘲笑與戲弄。
想到這些他就很煩躁,內心的怒火似活躍的火山,幾欲噴出。
聽著周圍的吶喊與哀嚎,感受著他們那拳拳到肉的重量,傾聽著他們發自內心的憤怒。
他的手在顫抖,心在急劇的跳動,整個身體都仿佛不受控制一般的躍躍欲試,暴戾的情緒自四面八方傳遞到他的腦海,如瘟疫一般不受控制。
他抬起頭,茫然四顧,只有藍天與白云,刺目的陽光像在挑釁一般挑動著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