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那些馬沒用了。”巴圖魯抬手擦臉。
巴圖魯言罷,一旁的陳立秋接口說道,“那群丐幫弟子是得到消息自別處匆匆趕來的,所乘馬匹狂奔趕路已經累的脫了力,追不上咱們。”
聽陳立秋這般說,長生這才松了口氣,將韁繩還給了巴圖魯。
他原本以為巴圖魯先前抬手是在擦汗,湊得近了方才發現他臉上不是汗,而是血,不止臉上有血,身上也全都是血。
再看李中庸和陳立秋亦是如此,渾身上下滿是腥臭血污。
“大師兄,你們把他們全殺了?”長生心驚肉跳。
“沒有,跑了幾個。”巴圖魯甕聲回答。
李中庸策馬跑在馬車右側,“此前我只想到后面會有追兵,卻忽略了丐幫還有信鴿,馬匹跑的再快也快不過信鴿,形勢比我們先前預想的還要惡劣。”
“老二,你也不用過分擔心,”陳立秋接口說道,“就算他們飛鴿傳書,前方收到信鴿之后也需要時間召集人馬,組織攔截,只要咱們速度夠快,他們就來不及進行周密準備。”
陳立秋說到此處略作停頓,轉而繼續說道,“在我看來危險還是來自于追兵,咱們的這些馬匹雖然矯健,卻終究不是寶馬良駒,江湖幫派手中不乏好馬,只要確定了我們的行蹤,遲早會追上咱們。”
李中庸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
再行百十里,遇到了驛站,也來不及飲馬,直接沖進去搶些干糧,每處驛站的房舍布局都差不多,廚房也很好尋找。
天亮時分,估算距離已經跑出了六百多里,馬匹昨夜沒有白吃火燒,直到此時仍有余力。
又堅持著跑出百十里,先前的那七匹戰馬終于撐不住了,嘴角開始溢出白沫。
“馬不行了,得換一批。”巴圖魯開始勒馬減速。
長生抬手南指,“大師兄,前面好像有條河,去河邊把馬卸下來讓它們喝水。”
“它們跑的熱血沸騰,現在讓它們喝冷水會要了它們的命。”巴圖魯將馬車停下,放出駕轅的馬匹,又另挑了四匹套了上去。
李中庸三人亦更換了坐騎,雖然那些拴在馬車旁邊的馬匹也跟著跑了很遠的路,但它們沒有負重,體力消耗較少。
更換了馬匹,巴圖魯趕著馬車不緊不慢的往前走,在飲水之前得讓這些馬匹喘息適應。
卸下的那些馬匹也沒有亂跑,而是跟在眾人后面走向前面的河流。
到得河邊,眾人開始飲馬喂馬,雖然明知道追兵就在后面,這一柱香的時間也節省不得,不然馬匹撐不住。
在馬匹休息的時候,巴圖魯將那些已經耗盡力氣馬匹的韁索全部摘了下來,他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徹底放它們自由,免得它們再被別人抓住。
磨刀不誤砍柴工這話也并不全對,磨刀實則還是耽誤工夫的,只是不得不磨罷了,一炷香之后,眾人立刻上路,目前的形勢每個人都心知肚明,意外隨時可能發生,眾人能做的就是趕在意外發生之前盡可能的多趕一程。
河流通常位于地勢較低的位置,往南就是綿延的群山,一路上坡,當眾人趕到山腰時,后面的武田真弓突然發聲,“你們看!”
眾人聞言轉頭回望,由于眾人位于高處,俯視遠眺可以看到遠處官道上的情況,此時幾匹快馬正自官道上由北向南疾馳而來。
“這三匹馬都不是中原馬,中原馬跑不了這么快。”巴圖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