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軍那曾預料得到這個情況?
頓時就不知道該怎么辦,被逼入了死角。
沒有辦法,他們正面根本不敢與能釋放雷霆,投擲毀滅性爆炸物的鷹揚軍對抗。
于是,只能向著長安城的城門方向逃竄,希望能在天亮前,跳出這座城市,然后或許能隱姓埋名,躲過一劫。
可惜,這是他們注定也無法實現的美夢!
才剛剛被趕到御道附近,還沒有來得及靠近武庫,迎面就看到了一整支漢軍,在前方列隊。
飄揚的戰旗,表明了他們的身份——京輔都尉所轄的中壘校尉。
這支部隊直屬于京兆尹王吉。
毋庸置疑,那位旬日前,據說奉命去了關東雒陽的京兆尹根本不曾離開。
更可怕的是,從各條閭巷和街道中,數不清的鷹揚軍正從四面八方逼近。
叛軍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
嘩啦啦……
無數人丟下手中的兵刃,跪了下去:“降了!降了!”
事實證明,在站著死還是跪著生的抉擇前,絕大多數人,都會選擇跪著生。
………………………………
宗正官邸。
劉賢看著自己準備好的金塊,手都在顫抖。
他咬著牙齒,想要伸手拿起來,但事到臨頭,卻又沒有勇氣了。
“聽說吞金而死,極為痛苦……”
“腸胃都會爛掉的……”
他想起了太醫署的說法,更加猶豫起來。
只是……
“吾乃宗室、執政,安得受刀筆吏之辱,死刀斧之恥?”他深吸一口氣,終于下定決心,握住了擺在面前的金塊。
他是九卿執政,而且還是宗室。
哪怕是死,也必須體面,不能和匹夫一樣。
于是,他閉起眼睛,就要將金塊吞下去。
就在此時,大門卻被撞開,幾個強壯的軍人,一躍而進,將這位宗正,直接撲倒在地。
他手中的金塊,摔了出去,在地板上打了好幾個滾。
叮叮叮!
清脆的金屬聲,讓劉賢絕望的大叫起來。
“吾乃執政大夫!”
“爾等安能辱我?”
“什么執政大夫?”穿著繡衣,提著長刀,解延年走到劉賢面前,然后蹲下身子:“劉賢,經執政大夫集議,丞相授權,現在正式告知你,你因涉嫌亂天下,陰謀反對丞相、損害社稷利益,已被剝奪宗正卿之位,并追毀一切文字、爵位!”
“如今,你已是布衣白身,階下之囚!”
“解延年!?”劉賢看著解延年,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你不也是……”
“嘿嘿……”解延年笑了起來,這些年來,他一直在宗正衙門為官,上上下下都熟悉無比。
甚至被劉賢引為知己。
許多事情都不瞞他。
“劉賢啊……”解延年低下頭來:“好叫足下知曉,在下除了是大漢宗正卿丞外……”
“還是錦衣衛左指揮使……”
“在下當年調入宗正官署,就是奉了丞相的命令,來監視爾等亂臣賊子,禍國蠹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