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修習法術有成的他一朝被告知學習多年的術法并非是用來降魔驅邪,而是為了演繹一種名叫【鈺戲】的戲曲。年少輕狂的他自然接受不了這一切,于是利用幻術迷惑了姐姐石云,在某個夜晚偷偷逃離了家族。
幻術,是石邑曾經的拿手好戲。但在那之后,無論他遇到多么危險的情況,他都沒有再次使用過幻術。
而原本對方術不感興趣的石云,則是在清醒后,一言不發的開始修習法術,甚至比當初的石邑還要努力。
而她主要學習的方向,就是幻術。
“所以,今天你專門設局,就是為了把我吸引過來么...”
“不錯。我提前告知了璃月港戲曲大家,但在他們宣傳之后又動用幻術抹去了這段記憶。雖然很浪費精力,但好在是把你引了過來。”
說道這里,婉云那冷漠的聲音頓了頓,帶上了幾絲復雜的情感。
“但我沒想到,竟然有高人在此...”
話音落下,婉云轉過頭去,看向依舊淡定、仿佛什么事都沒有看見的瓦沙克和鐘離。
順著婉云的目光,石邑也看見了端坐在椅子上的兩人。
竟然是鐘離先生和瓦沙克先生嗎...沒想到,他們竟然愿意出手...
先前他看到兩人時,也著實是有些驚異。
不過現在想想,他們應該早就察覺到了不對勁吧?
“所以,你的選擇是什么?”
老老實實的對著鐘離和瓦沙克半躬行禮,婉云又轉頭看向石邑,輕輕開口。
不過這一次,語氣中再無那股仿佛寒冬般的冷漠之色。
“...姐,你了解我,你也知道答案。”
選擇...
是就此選擇放手,回到家族,繼承鈺戲;還是堅定他少時的理想,永遠不被束縛和壓迫。
知道婉云的意思,石邑沒有絲毫猶豫。
只見他抬起頭,徑直看向婉云,眼神之中毫無躲閃之意。
“......”
仿佛看到少年的石邑在她的眼前重合,婉云久違的陷入了沉默。
那個他偷偷逃走的夜晚,少年的目光也像現在這樣,堅定、期待、憧憬。
“有時候,我還真的有些奇怪...”
良久,婉云長長的嘆出一口氣,閉上雙眼,神情復雜。
“為什么這樣的你,沒有得到神之眼的認可...”
聽到這話,石邑原本有些黯淡的瞳孔猛的亮了幾分,不自覺的帶上了興奮的笑容。
瞧見自己的弟弟久違的在自己面前露出笑容,婉云的嘴角也是帶起了一絲溫柔的幅度。
“婉云小姐,可是敘舊結束了?”
就在這時,瓦沙克絲毫沒有眼力見的打斷了溫情的氛圍。
只見他有些吊兒郎當的開口:“如果敘舊結束了,這【鈺戲】可還沒有結束呢。”
婉云和石邑微微一愣,隨后會心一笑。
“當然,瓦沙克先生。【鈺戲】還沒有結束,我們這就繼續!”
石邑帶著笑容,主動的張開手,拉住了婉云。
隨后,小臺上重新綻放出了光亮。
俏麗的淡藍色,像是點點星光點綴,為小臺戴上了一頂神秘的禮帽;溫柔的黃色為舞臺裹上了一層細細的面紗,如夢似幻。
婉云溫柔一笑,翩翩起舞。
一樣的舞蹈,卻給人以先前截然不同的感受。
“...【鈺戲】啊。”
瓦沙克的身旁,一直沉默不語的鐘離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饒有興趣的看著舞臺上的姐弟。
神秘、自由、創新。
鈺,珍貴的寶物、堅硬的金屬。
突破枷鎖后那彌足珍貴的自由,永不被束縛的那個堅硬的靈魂。
石玄從始至終都沒有留下過【堅守】這個信條。
【創新】,才是他所留下的。
也正是那個山谷中,愿意給后來人留下告誡的枯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