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它,只有它。
在這個世界上,僅有它從來沒有辜負過自己。
于那悄然跳動的一點微茫之下,是這道愈發洶涌的意念。
“當然在你死后,我會將之托付給適合并會珍惜它的主人。”
“那個人相信你應該也聽過,輝夜一族的君麻呂。”
站起身子的宇智波荒繼續補充道。
畢竟,這樣一件極具破壞力又能夠給使用者回饋力量的強大忍刀,沒有理由被閑置。
而輝夜君麻呂那大開大合、甚至可以說完全不在意性命的戰斗方式,應該是與之相適性比較高的搭配。
“還,”
但就在此刻,有微弱的低語響起。
這樣的聲音宛若蚊蠅的低語,若是不仔細分辨根本無法聽清。
“嗯”
荒也沒有聽清對方說的是什么,不過面對這樣的變故他還是輕哼著以示回應。
因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對方也是一個值得尊敬的忍者,否則自己也不會放任其自行選擇寂滅,必然是要壓榨掉最后一絲可利用的價值。
“還、還給我,把鮫肌還給我”
跳動的心脈在慢慢復蘇,瞳中的黯滅被漸漸驅逐,脫口的字句也能夠被清晰分辨。
干柿鬼鮫終究是舍不得就這樣將自己的老伙計拱手讓給別人。
不要說是什么曾同屬一個勢力的輝夜君麻呂,就算是宇智波斑也不行
因為,鮫肌是獨屬于他的
是這個世界上唯一沒有欺騙、沒有背叛過自己的伙伴
有洶涌的篤定也于此刻在其心底轟鳴,
他可以辜負這世上所有的人,所有的事情,乃至養育自己的故土
但唯獨與之并肩作戰的鮫肌,
絕對不能辜負,
更無法容忍被旁人所指染,所掌控
而感受到主人那悄然升起的求生意志,被壓制、被禁錮、處于低落狀態的鮫肌也在此刻劇烈地顫抖了起來。
那銳耳的鱗刃碰撞音似乎是在催促、在呼喚著自己的主人來救援自己。
“怎么,想活下去了”
“不過,僅憑這樣的你,似乎還不足以與我談條件。”
荒的眼底微微翻涌起淺淺的欣喜,不過冰冷的聲線卻沒有絲毫改變。
可話雖這么說,其還是緩緩蹲下身子并將手掌重新抵在了那殘留著猙獰刀傷的體表上,有瑩瑩治愈之光在此間傾瀉。
濃郁且溫柔的生命氣息也隨之沿著干柿鬼鮫體內每一條血管、每一根神經洗滌著那抹至暗的死氣,將之逐步從半步地獄的深淵拉了回來。
而此般的周轉也令這位兇名在外的霧隱怪人心生濃濃不適感,那圓小的瞳孔亦于此間收縮不斷。
作為敵人,眼前的少年無疑是殘忍的、血腥的
無論是最初讓自己所選擇存活道路,還是說來自其部下的那一記刃擊,都令成日刀口舔血的他都感到了一絲恐懼。
但是,從另一個方面上來看這家伙又是格外的,嗯,溫柔。
他想了很多詞,也并不想要用這及近對立的詞來形容,可不論是對方放任自己選擇毀滅的態度,還是最后代為轉達鮫肌的悲鳴的行為,都驅使著其使用這個詞匯作為標簽。
這就是宇智波嘛,
干柿鬼鮫同樣想到了鼬,
從某個方面來看,這兩個人有著非常相似的點。
僅是少頃,那流轉于鬼鮫體表的瑩瑩生命之光逐漸離散。
眼前的這個惡魔少年,依舊僅是給他治愈了最基礎的傷勢,想要動用出什么強大武力反制乃至逃離,根本就是奢望。
不過想想也是,他們之間還是敵人的身份。
“你想要我做什么”
膠著少頃,干柿鬼鮫開始選擇妥協。
為了一直陪伴在自己身邊的鮫肌,他愿意出賣自己的靈魂。
當然還有一個最關鍵的原因,那就是曉組織率先欺騙了自己
所謂的月之眼,
所謂的美好世界,
都不過是那個騙子的假借斑的空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