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程大龍舉起匕首直接刺向了范閑的胸口,正正的就是心臟的位置,這一刺非同小可,范閑和他的距離非常的近,這一手若是給了尋常人來講,根本是防不勝防,必殺之舉!
可是這是范閑,并不是等閑之輩,而是九品實力的范閑!
范閑當即直接一把抓住了刺來的匕首握把,順勢單足向下一打,程大龍那虛胖的身體立刻飛了起來,范閑也沒有接著,程大龍直接摔倒在了地上,匕首也滑落在了一旁。這一瞬間的動作,驚得于瓶兒大叫了一聲。
程大龍被這么一摔,并沒有生氣也沒有憤怒,反而是臉上顯得非常委屈,范閑看著個面前奇怪的人,沒有說任何的話,而對方也似乎像什么事情都沒發生一樣,趴在地上將那被打飛的匕首,撿了回來,他低著頭慢慢站了起來,口中叨念著,“還是吃火鍋好玩,打架不好玩!”
孔成抿嘴笑了笑,“果然是九品實力的高手,這一手若是換了旁人真的是沒有活路了,陳大哥厲害!厲害啊?哈哈哈哈哈。
大笑著的孔成并沒有緩解任何的尷尬,范閑看了看他,臉上沒有任何的憤怒,而是笑著,忽然他的身形動了,瞬間到了孔成的面前,單手一指,指在了孔成的胸口!而那孔成以為是方才那一幕在自己的身上重演,當即嚇得往后退了三步,靠在了墻壁之上!
范閑并沒有想殺他,逼退孔成之后的范閑,仍然是方才那副表情,可是孔成已經是滿臉的驚慌了!他沒有想到對方鋪天蓋地的氣勢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竟然是如此的壓迫感!
不屑的笑了一聲,范閑轉身,走出了房間。
于瓶兒跟了出來,而房間之中的孔成顯然還在蒙圈的狀態之中沒有回過神來。
“什么情況?”于瓶兒沒有看懂范閑方才的行徑,有些疑惑的問道。
“墻上的那三個女人你看到了嗎?”范閑問道。
于瓶兒點了點頭,“看到了啊,這樣的事情不是很正常的么?在這里多了你也就看到的多了。”
“哎。”于瓶兒嘆息了一聲,搖了搖頭,“你可不知道,旁人來了繡玉堂之后感嘆的不是來這里玩耍費錢,而是感嘆來這里走一遭,費的是人。”
猜到了,范閑當然是猜到了,這和抱月樓的區別在于,他們更喜歡賭博而不是皮肉生意,所以現在的繡玉堂其實和抱月樓沒有什么區別,而也就是因此范閑猜到了一個更加可怕的事情。
這個繡玉堂的功能,并不僅僅是給崔家賺錢的。
他很有可能是一個大型的洗錢機構,洗的就是內庫走私的錢。
想到這里,范閑才明白他踏足了一個多大的泥潭子里面,他現在有些懷疑長公主在這件事情之中的地位,他并不認為長公主能夠拿得動這么大的產業鏈,并且讓他這么風調雨順的活著,此地距離京都城太近了,若是放在儋州再向外的地方,范閑還覺得長公主有可能能夠控制得住,但是滄州太近了,這和天子腳下沒有什么區別,慶帝能讓這個地方活到現在,不是長公主的權力和臉面能夠蓋得住的。
事情要慢慢挖掘,一口當然吃不成胖子,范閑也沒想著靠一個晚上就能完全將這里面的臟水沖的干干凈凈,看來在滄州城的時日,要多待幾個晚上了。
范閑忽然回頭,對著那一旁的于瓶兒問道,“你可知道那個程大龍是什么人?”
“程大龍啊,就是程五爺的一個兒子,程五爺你見過,那一次我們拍暗頭的老頭,就是他。”于瓶兒說道,“平日里這個程大龍并沒有什么名氣,歲數已經將近三十歲了,基本上是一事無成的樣子,聽說腦袋瓜子也不是很靈光,這不是和你見了一次,方才那行徑我都沒有看懂,看上去就如同一個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