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但我覺著不會有這么一天的。”陸縝笑了下,不因對方挑釁的話而動怒。他是勝利者,當然不可能因為這點小事而有失氣度了。
“世事無絕對,陸縣令咱們大可以走著瞧!”
“走著瞧?我怕你未必能看到這一天了。因為就在剛才,本官已把你的各項罪名寫就呈報大同府了。或許年后,那邊就會把你押去受審。只以現在拿出來的各項罪證,就足以判你一個斬監候了。”
“你……”沒想到陸縝說得如此直白,這讓鄭富是既懼且恨,只能狠狠地盯著對方,卻找不出什么反駁的話來。
陸縝無所畏懼地回盯著對方的雙眼,甚至還微微伏下了身子:“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你鄭家在地方苦心經營多年,不單是廣靈縣城,就是那大同府里,也有交好之人,或許會在此事上為你說項。我說的不錯吧?”
被陸縝一下點破自己的想法,鄭富到嘴邊的話便是一滯。陸縝卻繼續道:“不過這回你恐怕是要失望了,在這許多罪名面前,哪怕那些官員與你們再是親厚,恐怕也得考慮一下自身的名聲了,到時不但不會為你說話,為了避嫌,甚至幫著踩上一腳也是大有可能的。鄭典史你身在官場多年,這等落井下石的事情應該也沒少做吧?”
這話確實正中要害,讓鄭富的臉色變得越發的蒼白。只見他呼吸變沉,眼力幾欲冒出火來,但一張嘴里卻說不出半點反駁的話來。因為他太清楚官場上的這些規則了,尤其是和他有交情的人都以利來,確實很難讓人做到雪中送炭,能不落井下石已算不錯了。
好在他還有最后的一重倚仗,所以還在勉力支撐:“你莫要得意,我鄭家在此經營多年,擁有的人脈也不是你一個小小的縣令所能應付的。”
“我知道你所仗的是什么。”陸縝嘆了一口氣,用很是不屑的語氣道:“就在剛才,蕭默親自帶人前來縣衙問我要人,但卻被我說走了。你想要軍營的人來救你已不可能!”
“你說什么?”聽到這話的鄭富是真個大驚失色,甚至都顧不上身上的傷痛,猛地掙扎起來,撲到了木柵欄前,雙目瞪圓了死死看著陸縝,滿是難以置信的模樣。
陸縝則用很是肯定的語氣,盯著對方的雙眼道:“我說,蕭默已不可能再救你了,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這不可能!”鄭富當即大聲否認,只是他那神情卻已陷入絕望,顯然是信了陸縝的這番話了。
攻敵者攻心為上,陸縝顯然很明白這一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