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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絲笑意來:“你們不必如此驚慌,本官也不過就是有些懷疑而已。畢竟事情都出在我職方司中,就算是尚書或侍郎大人要懷疑,也得先從我們這邊懷疑起不是?”
“大人,我們都是寒窗十載,苦讀圣人教訓才有的今日,怎會干出這樣的事情來呢?”兩人趕緊賭咒發誓似地為自己開脫起來,直說自己斷沒有與錦衣衛勾結的可能。
對此,陸縝雖然點頭表示認同,但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卻不得而知。直說了好一陣虛話套話,把這兩人的情緒給安撫了下去后,陸縝方才把他們打發離開,隨后便坐在桌案前陷入了沉思。
這一番思索,也不知過了多久,反正他是被敲門聲打斷的思路,卻是一名書吏:“陸員外,于侍郎請您過去有要事相商。”
陸縝這才發現,自己居然思考了足有一個時辰左右,連于謙他們從朝會上回來了都不知道。便笑著一點頭,在略正了正衣冠后,方才出門來到了于謙所在的公房。
今日兩人間就沒有過多的繁文縟節了,于謙當即就把陸縝叫進了門來,然后神色嚴肅地道:“善思你該知道昨日發生什么了吧?”
陸縝點頭:“想不到才一日工夫,居然就出了這等變故……大人,我敢保證,紀郎中絕不是這樣的人,他一定是被人所陷害的!”
“這個本官自然知道。不光是你我,就是尚書大人,又或是下面那些主事書吏,只要是了解紀郎中秉性之人,都不會信他敢干出通敵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來!”于謙神色嚴肅地給出了自己的看法。
確實,若論對紀彬的熟悉,陸縝還是不如他們這些人的。這位紀郎中說好聽了是行事謹慎,說難聽些就是膽小怕事了。像這么個事事存著小心的人,又怎么可能不顧自己的安危做出通敵的事情來呢?
“既然如此,于大人我們就不能看著紀大人他被人陷害,必須盡快把他從錦衣衛的手里救出來。錦衣衛的手段我們都清楚,即便是個清白無辜之人,只要在他們手里關上一段日子,恐怕……”陸縝急聲道。
“善思你的心情本官可以理解。但是……”說話間,于謙深深地看了陸縝一眼,用不容置疑的語氣道:“本官今日叫你前來卻不是想跟你說這些的。而是要告訴你,此事,無論是你,還是我兵部其他官員,都不得隨意上疏為紀郎中開脫辯解!”
“什么?”陸縝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明明這事一眼就能看出有問題,那紀郎中就是被冤枉的,可于謙怎么就會作出這樣的決定來?難道就因為對手是錦衣衛,又或者說是王振,他就沒有與之一爭的信心么?
這,還是自己所認識的于謙么?他可是在大明危亡之時敢于挺身而出的大英雄,怎么可能會怕了王振和其走狗呢?
有那么一刻,陸縝都要認為自己面前的這個于謙是別人假扮的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