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事實在不小,徐承宗安排相關禮物什么的又忙了好幾日,直到三月初八這天,才終于送了徐繼宗離開南京。
當徐承宗從碼頭返回魏國公府時,這天已經黃昏,落日的余暉灑在國公府的屋頂上,頓時把這座氣勢雄偉的府邸照得一片通紅。
看到這一切,徐承宗莫名地輕輕地嘆了口氣,這才腳步略帶沉重地往里走去。
如今的徐家二公子比起幾年前雖然模樣上沒有太過顯著的變故,但神情氣度卻已穩重了許多,再不見當初的飛揚跳脫。尤其是雙眼,若是仔細觀瞧便會發現里頭深邃得幾不見底,似乎藏了什么極深的心事一般。
見他回來,府上的管事徐祿便上前行禮,而后問道:“二爺,天色也不早了,是準備用飯了么?”
作為世襲的國公府,這里的規矩還是相當大的,只有當家作主之人點頭后,才會開飯用飯,不然府上無論貴賤都只能餓了肚皮等著。以往做這決定的自然是徐顯宗,但自從他重病倒下后,一切就都由徐承宗做主了。
按著以往的習慣,徐承宗會把手一揮,便讓徐祿下去安排。但今日卻有些不同,聽到這話后,他明顯愣了一下,而后才道:“大哥今日可用藥了么?”
“二爺您一早就吩咐過,老爺的藥都由您親自服侍,所以……”徐祿忙賠笑地說了一句。
在兩年多前,徐顯宗重病倒下后,因為沒有留下子嗣,就一直是徐承宗這個當弟弟的親手喂他吃藥。這事傳出去后,還被外人稱為美談,認為這是徐家兄友弟恭的表現。也不知是不是受了這些說法的影響,之后這兩年,徐承宗就一直不讓下人插手此事,而是全由他這個當弟弟的服侍了,最后還定下了這么個規矩。
聽了徐祿的話后,徐承宗滿意地一點頭:“既然如此,那先讓我去給大哥吃了藥,然后再開飯。”說著,便邁步往后院走去。
這時候就顯出魏國公府有多大了,他竟走了足有頓飯工夫,才終于穿過幾重院落來到了徐顯宗所在的后宅。在隨手接過已經準備好的湯藥后,徐承宗才輕輕地推開房門,走進了略顯幽暗的臥室之內。
臥室分為內外兩半,外頭看著像是間書房,里面才是安歇所在。徐承宗沒有任何的停留,就直接穿過由珠簾隔開的門戶,進到了里半間,徑直來到了安靜地躺在床榻之上的兄長徐顯宗跟前:“大哥……”
徐顯宗的模樣看著和兄弟有五六分相似,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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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儒雅一些。不過現在因為多年疾病纏身的關系,整個人都瘦脫形了,臉色也是煞白煞白,顯得有氣無力。看到兄弟進來,他便勉強一笑:“你把繼宗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