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由于大營實行燈火管制,軍營并不是燈火通明,子都憑著夜幕的掩護,很快就來到了西轅門。
兩名巡值衛兵見到主帥,慌忙躬身施禮:“元帥。”
子都甕聲甕氣道:“今夜左庶長大人巡視軍營,適才竟有歹人縱火焚燒軍糧,本帥現正傳令全營上下通力緝拿歹人。爾等可曾發現附近可有可疑之人出入?”
兩名衛兵異口同聲道:“元帥放心,此處并無任何人出入。”
子都點頭:“嗯,不過為了萬全之策,你等隨本帥去營外巡查一番。”
兩名衛兵面面相覷,衛兵甲囁嚅道:“啟稟元帥,適才左庶長大人已傳令全營將士不得隨意走動,違令者按軍法處置……”
子都不耐煩地說:“這本帥豈會不知,當務之急是要盡快捉拿到歹人。再說,真要是左庶長大人怪罪下來,一切自有本帥一力承擔!”
兩名衛兵不敢再執拗,便動手打開了轅門。子都迫不及待地就跨出了轅門,一扭頭瞥見兩個衛兵也跟著出來了,當即呵斥道:“蠢材!都跟出來了何人當值?”
兩名衛兵不知所措的望著子都。
子都用手指著衛兵甲:“你留下繼續把守轅門。”又沖衛兵乙一擺手:“你跟我去巡查一番。”
子都領著衛兵乙往外走了幾步,又扭頭對衛兵甲說:“你可千萬仔細,萬不可疏忽大意。”
衛兵甲不疑有他:“元帥放心,屬下自當小心把守。”
子都又對衛兵乙說:“你去東面察看,我去西面查看。”
衛兵乙依言而去,子都乘機鉆入草叢逃遁而去……
二
京畿大營中軍大帳中,燈火通明。
衛鞅端坐堂上。
軍營將佐頂盔摜甲,肅立兩廂。
衛鞅:“將縱火案犯帶上來!”
衛士從帳外推進剛被拿獲的子都帳前的牙將。
眾將多用厭惡的眼光看著這個階下囚,開始竊竊私語——
“這不是子都元帥帳下的牙將何嘯嗎?”
“是呀,這小子可是子都的死黨啊。”
“我呸,什么東西!一條狗而已。”
混跡于諸將之中的魏將軍卻面色大變。
衛鞅喝道:“案犯報上名來。”
何嘯微微抬起頭:“小人何嘯……”
衛鞅上下打量著他:“何嘯,你在軍營中擔任何職?”
何嘯:“小人在……中軍元帥帳前擔任牙將之職。”
衛鞅一拍案:“大膽何瀟,為何在本官巡查糧倉之際縱火焚燒軍糧?究竟受何人唆使?”
何嘯低頭不語。
衛鞅冷笑道:“你不說本官也知道,你小小一個牙將膽敢以身犯險,縱火焚燒軍糧,若無幕后有人主使,你焉敢如此大膽妄為?只不過本官要你自己親口招認出這幕后主使人是誰!”
何瀟不由渾身一顫。
衛鞅:“依照新法刑律規定,你縱火焚燒軍用物資,其罪當誅滅九族!難道因你一人所犯之罪而連累父母妻兒也跟著受牽連,獨不憐父母妻兒之生死存亡?”
何嘯聞言又是一顫。
衛鞅:“本官可以老實告訴你,你幕后主使人已經畏罪潛逃了——如果你還執迷不悟,甘愿當替罪羊的話,那本官也只有按律條處置了,來人……”
何嘯痛哭流涕,磕頭如搗蒜:“大人開恩哪,小人愿招,只求大人法外開恩,饒過小人及全家老小的性命。”
衛鞅點頭:“本官可以酌情量刑,寬大為懷,但這完全取決于你本人的認罪態度及配合表現。你聽清楚了嗎?”
何嘯連連點頭:“小人明白,小人一定全力配合,據實而言,絕不欺瞞。”
衛鞅:“好,那我問你,你為何要縱火燒糧?”
何嘯:“其實小人原本并無縱火燒糧之心,全是受子都元帥脅迫所致哪。子都元帥拿小人全家性命要挾小人,小人實在是迫不得已啊!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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