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將軍喝道:“胡說,分明是你想為自己開脫罪責,信口雌黃,嫁禍于人!”
何嘯忙分辨道:“我沒有胡說,我說的句句都是實話啊,大人……”
衛鞅:“你說是受了子都的指使,那有何憑證可以證明你所言非虛?”
何嘯急得眼淚欲下:“大人……小人確實是受了子都元帥的指使啊,小人絕無半句虛言,小人愿與子都元帥當面對質!”
衛鞅點頭:“既如此,本官問你,你可知子都元帥為何要派你縱火焚燒軍糧?”
何嘯正欲開口作答——
可當他一抬頭,卻發現魏將軍正用陰毒兇狠的目光瞪著自己,不禁渾身一顫。
魏將軍陰森森地威嚇道:“何嘯,在大人面前講話可不許有半句虛言!嗯,明白嗎?你若再不坦白交代自己所犯的罪行,就是自絕后路!你可要好好想想你的全家老小。”
何嘯聞言不禁心驚肉跳,頹然低垂下頭,便默不作聲了。
就在這時,一軍士匆匆入賬稟報:“啟稟大人,全營均不見子都蹤影,據西轅門軍士說,子都元帥曾帶一兵士出大營搜尋縱火兇犯去了。”
衛鞅:“那名兵士何在?”
軍士:“現在大帳外聽候大人傳喚。”
衛鞅:“帶進來吧。”
很快,那名跟隨子都出營的西轅門軍士乙進入大帳,忐忑不安地跪在何嘯身邊。
衛鞅拍案喝道:“你身為西轅門守衛,為何違抗軍令擅離職守?”
軍士乙渾身哆嗦:“大人……小人哪敢違抗大人軍令,全是子都元帥硬逼著小人隨他出營,說是搜尋縱火焚燒軍糧的歹人,他還說倘若大人怪罪下來,一切罪責全由他一人承擔,小人才……”
衛鞅:“雖然如此,然本官軍令在先,違令者以軍法處置!來人,將他拖出去,杖責四十!”
武士架起巡值兵士乙出帳。
少頃,帳外傳來軍士乙受刑的慘叫聲,大帳內眾人均為之悚然。
何嘯更是渾身發顫。
衛鞅掃視眾人:“列位將軍暫且退下,隨時聽候本官傳喚。另外,加派人手繼續搜尋子都下落。”
眾將應聲相繼退出帳外。
魏將軍臨出門時還偷眼瞟了何嘯一眼。
衛鞅看在眼里,卻未動聲色。
大帳內只剩下衛鞅和何嘯兩個人。
衛鞅:“何嘯,現在你可以和盤托出了吧,子都為何要你縱火焚燒軍糧?其目的究竟何在?”
何嘯緩緩抬起頭來,看了衛鞅一眼,欲言又止,復又低下頭去。
衛鞅:“本官知道,你是害怕子都黨羽報復你的家人,所以才顧慮重重,不敢對本官實言。這一點你大可放心,本官保證你全家老小安然無恙,即使對你的定罪也會視你檢舉表現酌情而論,從寬處置。你只管大膽如實講來就是,一切自有本官為你做主。”
何嘯抬起頭:“既然有大人為小人做主,小人也就不敢再有所隱瞞了。大人有所不知,子都元帥暗中與糧商趙萬三相互勾結,將軍營中所儲備的上好糧食私自交由趙萬三偷運出函谷關,再高價倒賣與山東各國,從中牟取暴利,而后坐地分贓,中飽私囊……”
衛鞅拍案大怒:“膽大包天的蠹蟲!實殊可惡至極!”
何嘯嚇得一哆嗦。
衛鞅平靜下來:“如此說來,子都叫你縱火焚燒軍糧,其目的就是為了毀滅罪證,企圖掩蓋罪行欺瞞朝廷?”
何嘯點點頭。
衛鞅冷笑道:“狗急跳墻,欲蓋彌彰,殊不知弄巧成拙,畫虎不成反類犬呀。”
何嘯悲哀地說:“小人就算今日不被大人拿獲,明日也會死于非命的。”
衛鞅刨根問底:“除你之外,軍營中還有何人參與此事?”
何嘯:“還有……”
話未了,何嘯仆然倒地——后心赫然插著一把匕首!
三
夜色下。
荒郊野外。
猶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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