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左庶長衙署議事廳。
馮國尉:“大人,最近屬下在反復研究證人證詞之時,發現到一個重要細節以前被忽略掉了,就是事發當晚,有不少城西一帶居民異口同聲肯定說,當晚子時至丑時之中,曾看見”街上有許多官軍在巡哨,而在事后調查中,卻發現此事大有蹊蹺……”
衛鞅:“噢?有何蹊蹺?”
馮國尉:“屬下曾多方詢問西城巡哨兵士,他們卻說,當夜因為天下大雨,并沒有正常按時輪番巡視,只是在大雨稍小之后,方才出來五名兵士分片區巡視了一番,而那時已是寅時三刻了,也就在那時,他們才發現了城西富戶全家被殺……”
衛鞅:“你是說,城西住戶與巡城士兵所說情況大有出入?”
馮國尉點頭:“正是!”
衛沉吟:“這倒奇了……”
馮國尉:“卑職以為,就算時辰稍有差錯,但人數上也大有出人,這就不太可能了,況且,城西居民又為何非說當時有眾多官軍在街上巡哨呢?如果說集體說謊?不太可能。難道因受到歹人威脅,而被迫作偽證?將官府誤導歧途?可是小人親自去詢問這些住戶百姓之時,發現他們在說到這個情況之時,神情坦然自若,絲毫沒有因受人脅迫而心生恐懼之表現,相反更多的是驚訝。”
衛鞅:“驚訝?他們為何驚訝?”
馮國尉:“他們均說從未見過有如此之多官軍巡哨,當時還以為是官軍操練呢。”
衛鞅:“噢?”
馮國尉:“在居民百姓印象里,他們平時只見到一撥三兩個軍士巡哨,而且是分片分區的,像這樣湊在一起出來巡值的情形從未見過。”
衛鞅眼睛一亮:“那巡城司馬對此是何解釋?”
馮國尉憤憤地說:“巡城司馬他對此根本不以為然,竟說是居民百姓看走了眼,還說就算這情況屬實,也與偵破此案并無任何關系,這只能說明在其管轄之下,巡城職事是政績顯著的。他還叫我不要動轍去干擾他巡城司政務,他還下令,不許巡城軍士接受我們詢問……”
衛鞅大怒,一拍幾案:“堂堂巡城司馬,身負京畿戍衛重責,理應擔負起拱衛京城之責,遇事如此推諉,簡直就是玩忽職守!”
馮國尉:“大人息怒。”
衛鞅:“對此事你是何看法?”
馮國尉:“屬下以為,此事關聯京城命案偵查,絕不可等閑視之,因為這又給我們提供了一條突破案情線索。”
衛鞅點頭:“是啊,勘辦刑偵事務,對于任何一點蛛絲馬跡均不要輕易放過,正如你所說,這些或許看似不起眼之蛛絲馬跡,往往就是引導我們尋根溯源之重要突破口。”
馮國尉:“大人所言極是。”
衛鞅:“馮國尉,你對城西居民所提供之線索是如何看的。”
馮國尉:屬下以為,此事不外乎有以下兩種可能:一是巡城司馬在刻意在隱瞞什么。二是,如果巡城哨兵所言不假,而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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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百姓也并沒有看錯,那么,會不會有另一種可能,那就是有人在刻意利用這一點……”
衛鞅:“你是說,有人在故布疑陣,假扮成巡哨官兵作案。”
馮國尉:“大人果然英明。”
衛鞅:“那么,你認為哪一種可能性較大呢?”
馮國尉:屬下認為,如果是第一種可能,巡城司為了某個不愿為人所知的目的,而掩蓋事實真相的話,那么他到底想掩蓋什么?他又為何而掩蓋?關于這兩點,屬下認為,巡城司馬極有可能間接被卷入此事之中,但他卻未必是此案策劃者。”
衛鞅:“噢!說說你的理由?”
馮國尉:“首先,從京城命案作案手法來看,案犯絕不是軍營中人,極有可能是殺手之流所為,再則,以巡城司馬為人來看,此人志大才疏,胸無點墨,根本策劃不了如此深沉謀局,他頂多只是個為人利用之小角色罷了。”
衛鞅點頭:“唔,你所說不無道理啊。既如此,本官現在就差人去召巡城司馬前來,看看他到底在本案中扮演了個什么角色?來人……”
侍衛進來:“大人有何吩咐?”
衛鞅:“你立刻去把巡城司馬佟大人召來,就說本官有要事要找他商議,讓他務必馬上趕
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