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又是莫名地被駭了一下,“殿……殿下,大夫正在來的路上,很快就會到了……殿下莫急……”
急?
溫離晏忍不住反問自己,自己看起來有急的樣子嗎?他那里有在急?
說到底,面前這個是自己仇人的女兒,雖然血緣上是自己的妹妹,可終究是另一個女人生的,而那個女人還是害得他母親一生如此凄慘的罪魁禍首。
那個女人的女兒成了眼下這幅樣子,他又什么好急的,他高興都還來不及呢。
“那就再叫人快一點!本殿的皇子府就這么大,他是爬過來的嗎?!”溫離晏不禁罵道。
“請殿下恕罪!”那侍女立刻跪下來慌亂道。
“好了好了。”衣鬽趕忙出來圓場,“你先下去準備準備給公主沐浴的東西吧,你家殿下吃了火藥了,你就別在這拱火了。”
“是……”侍女嘴上應著,心中卻是有苦難言,這明明是殿下朝無辜的她發火,她何時拱火了?她才是最可憐的那個啊。
然而在那個侍女走后,溫離晏就將目光轉到了衣鬽的身上。
“你不是會些醫術嗎?你先給她看看。”溫離晏對他命令道。
衣鬽這才說道:“其實屬下方才已經給溫公主把過脈了,公主這是餓暈了,沒什么大礙的,只不過公主就不吃飯,最好還是找個靠譜的大夫開些藥來,先調理調理才好。”
聽衣鬽這般說,溫離晏總算松了一口氣下來,爾后他又盯了衣鬽一眼,“你方才為何不說?”
“這這……屬下方才見殿下如此情急,一時忘記,還請殿下降罪。”衣鬽適時認慫道。
其實說衣鬽腦子不好吧,但他有時候卻機靈得很,就比如現在,溫離晏哪兒會給他降下什么懲罰,于是溫離晏只是瞪了他一眼,涼涼道:“那還不趕緊把大夫請過來。”
“是!”衣鬽的請就不是普通的請了,他找到已經走到半路的大夫,將人抗在肩上,直接往前廳飛去。
不足兩口茶的功夫,人就被帶到了。
那個被扛起來就飛的大夫明顯還沒有從驚嚇中緩過神來,但看見前廳里站著的溫離晏,還是下意識地行了禮。
“老夫見……見過殿下……”
“行了,趕快看看吧。”
“是、是,殿下……”大夫步履有幾分蹣跚地走了上去,在溫氿面前停下,他忽然頓了一下,道:“這這這……這不是公主殿下嗎?公主殿下怎么……怎么成了這、這幅樣子?”
這位大夫是皇子府上的老人,因此對溫氿也是頗為熟悉的,所以即使溫氿成了如今這幅樣子,他也認出了溫氿。
“行了,你別管這些,趕緊看看公主這是什么情況。”溫離晏皺著眉不耐煩地催促道。
“是是……”眼下確實是看看公主究竟怎么了最要緊,至于發生了何事,并不是他有資格過問的。
一刻鐘后,大夫把完脈,收回手道:“殿下,公主這是損耗過大,又未進補充,因此體虛易病了,眼下不能吃太好的東西,只能喝些粥之類的湯湯水水,老夫先給公主開些補身體的藥,每日煎服。待公主的情況好上一些,再吃些進補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