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笛頓時大大驚駭,人臉上竟然帶著一張人皮面具,而他方才竟然一點也沒有看出來,這手藝得是多么的巧奪天工啊!
溫訾明見他如此,也笑了下,對雁笛說道:“這人可是和你是老本家了,我原以為你們二人面上帶著同樣的東西,你一定能看出這人的把戲的,沒想到到最后連你也看不出來,還真是可惜啊。”
雁笛自然是知道的,溫訾明口中所說的同樣的東西,就是指那個人皮面具,沒錯,他的臉上確實也帶著人皮面具。
他用這張人皮面具,將自己真正的面容掩藏在最陰暗的角落里,不見天日,卻以此代替另一個人的身份活下來。
這種事情,他自然是深有體悟了。
但連他這樣了解人皮面具的人都沒有看出方才那人面上帶的是人皮面具。而溫訾明卻看了出來,難道溫訾明……
或許是雁笛看向溫訾明時,眼中的含著的意味太過明顯了一些,溫訾明自然明白了雁笛想要問什么,他又說道:“雁大人恐怕很疑惑本王為什么會知道吧?”
“其實這事對本王而言非常簡單,有人善用人皮面具,自然有人擅長用其他的東西,而本王現在擅長用的,就是蠱蟲和蠱毒,恐怕沒有人知道,本王可以清楚地感知到那些人身上中了蠱毒或者被埋下了蠱蟲,那些人身上沒有吧?”溫訾明笑了一下,笑容中隱隱有些得意,但還有一些別的什么東西,雁笛看不明白。
確實,在溫訾明身體里的可是蠱王,掌控一切蠱蟲,一切由蠱王為源頭的蠱蟲,都要聽蠱王的指揮,就連蠱毒也是相同的,這便是“王”之所以為王的意義。
雁笛明白這一點,突然覺得眼前這個溫訾明比之前他所認識的那個還要可怕上許多,以前的溫訾明無勇無謀,空有權勢和圍在他周圍的一些為他出謀劃策的臭蒼蠅,但現在的溫訾明好像無形之中變了。
這叫雁笛都有些后怕,幸好……幸好方才他沒有出言不遜,也沒有說錯什么話,不然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而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最怕的東西便是一個“死”字了。
而同樣可怕的是,這一點溫訾明可是非常清楚的,所以溫訾明可算是無形之中拿捏住了他的命門了。
“所以肖王殿下覺得這是誰派來的人?”雁笛問說。
“還能有誰?”溫訾明輕嘲了一下,道:“不就是本王的那位好侄兒嗎?除了他,還會有誰呢?他就想看著本王落魄潦倒,被他踩在腳底下翻不了身呢,可是本王偏偏不讓他如意。”
最后一句話,溫訾明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來,可見他對溫離晏到底有多恨了。
雁笛心下了然,這兩人還真是,難怪誰都說這是無情帝王家呢,二人身上明明流著相同的血脈,卻這般斗的你死我活,也委實是一出大戲了。
“行了,既然已經將這人解決了,那便將本王要說的那件大事說給你聽吧,這事恐怕也只有你才能完成了,也得多虧了你臉上的這張面具。”昏暗中,溫訾明緊緊盯住雁笛的臉,倒叫雁笛都有些心里發毛了。
溫訾明將所有的計劃都說給了雁笛,雁笛明白了溫訾明的意思。
他是想利用他臉上的這張皮將穆習容給引誘出來。
“但是……殿下確定雁笛這張皮是那個寧王妃在乎的人?”雁笛對今日的事除了疑惑還是疑惑,先是從方才人皮面具那樁事,又到現下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