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那就看你的好好表現了,到時候別給我們白家兒郎丟人就是。”白容仿佛將她十七年的猖狂都要傾倒個漫溢,否則她不這樣她會覺得她這一時的得意沒有地方去揮灑了。
“二伯二伯母,我們先回去了!”白泓心頭冷笑,對長輩作揖之后出來朱桓臺。
走廊兩側風聲持續躥進來,兩人漫步在泓芳居院子里。一個下午和晚上都在內居室里彈琴奏瑟渡過了,晚上膳食是燕兒從膳食間里端來的粟米粥,而他們也持續對奏了將近三個時辰。
子時初,泓芳居上空冷月半隱在蒼穹中。
內居室床上。
白泓面色凝重,顧頌重重的捏了他手背一下,但被對方輕輕地撥開了,午后到二房朱桓臺那里,他雖面上保持不受影響,到這會兒是壓抑到漫溢。
“師弟你說,謝無心他那一夜說的那些話你是怎么看的?,”他總是覺得那人能洞察時事,通曉的學識廣博。
顧頌對于戰事是敏感的,弘月樓里那些貴客總是會帶來四面八方個國的動向。他將頭輕輕靠上枕頭:“大淵的京城防御力好不好?作為一個涼國人我真的不予置評,也無從得知。師兄你認為呢?”他是真的很想知道但無從得知。
白泓是有些困倦,也對這類事兒興趣不十分濃厚,扶著額頭:“咱們睡吧。過了元月,看看時局就能看出來了。”
他這是有些忽悠顧頌的話。
顧頌卻很認真“師兄,到那個時候也還有月余,咱們不想了,睡吧。”他把胸膛靠過去對方的后背。
第二日清早,他傍晚下學回來拐過泓芳居外院亭子角,進了拱門就見門檻上坐著鈴兒和燕兒。一見到顧頌,燕兒立刻站起身撥動了他的秀發。
她站到一邊對顧頌說:“鈴兒說,公子體寒,夜里睡前若是吃點熱粥就會胃里暖和點。”她動這心思不是一天兩天了,這時候也是算準了時候的。
她從地上端起來一盤,里面是個小銅皮手爐上熱著一瓷碗的百合黃米粥。這是很適合冬日里溫補的粥,少女的心思可都在里面了。她嘴唇微微咬:“這是我趕在后廚鎖門之前做的一小鍋,趁著熱就放在了暖手的爐子上了。”
顧頌眼眸早已冷清,這是絕對的屈辱,他心頭暴怒而避開視線等著正屋門打開。白泓臉上難堪,但他們家不允許打罵奴婢的。
白泓掃一眼小鈴兒,小鈴兒臉上顯得很無奈,她也跟著燕兒站在門邊,她沒覺得她家公子被燕兒一婢女獻殷勤有什么不對的。
正屋門開了,顧頌抬腳跨進門檻前睨了一眼鈴兒:“我來了大淵這么久,你何時見我睡前還吃的?”他主動忽略了燕兒的存在,是別人的婢女最好敬而遠之。
白泓已先一步進去正屋,顧頌提起袍角也跟著進去。
燕兒在鈴兒挑著門簾時候也端著盤子進屋,她對顧頌的家中情形已經從鈴兒這里摸清楚了。燕兒放下盤子在長塌前的幾案上,鈴兒輕輕拽一下顧頌,顧頌就著剛點燃的燈盞光看見她穿的棉衣很新。
燕兒這番費功夫的舉動,白泓從顧頌搬進來的這大正屋里的頭一日,他就能想到這點,師弟家道不好,家運也正在退落不明結果中,這時候有些自視甚高的婢女就動心放膽子來撩了。
這能說啥?還不就是說明了師弟人品好相貌好,奇貨可居也。
“燕兒,熱水是剛放的嗎?”白泓對他身邊使喚的婢女說話不溫不火,這都是石令婉從小對他的教導,溫和對待下人們,往后可都是相依為命的。
燕兒聽過不少存在于邊城的公子娶婢女佳話,那傳說很真實,她自從顧頌來的這兩個多月里,她已經向往多次了。她用一貫的溫柔語態:“是夫人送來搗碎的生姜泥,吩咐奴婢加沐浴的水中,說那樣能讓腿上的筋脈暢通,公子那奴婢這就加上嗎?”她眼睛看著白泓,余光緊盯住顧頌,看他是否回應她的熱情。
顧頌是尷尬冷漠的,白泓只想著快些讓燕兒離開。他特別留意著燕兒的眼睛:“那就加上吧,不要太多了,我這就準備和顧公子一同沐浴。”燕兒這樣做的本意是爹從琴坊回來之后定是給娘說了,想到他和成風一直坐著練琴的,坐久了血脈就不是很暢通了。他看著燕兒不敢看顧頌,他又吩咐:“不,就多一些吧,我們兩個人要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