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容見他姿態維持高傲,心里惱怒:“不是的,就你獨一份,這羊皮可是好的品質了。”
他戴過這種質地的分指手套,奏瑟吹篳篥都能靈活運用手指還防凍。他禮行地接過來捏手中,看著白容的臉很謹慎。
白容一如繼往的狂妄浮現在臉上:“是我妹作多了一雙,你很可憐地爹沒有了,娘也不是親娘,那你就該收下這手指套。”
恥辱感讓顧頌的頭顱沉重起來,他講那羊皮手指套放在白容坐著的長塌前的桌案,他什么也不說,適度地笑頭一次覺得想哭不能哭的酸。
白容站起身:“你應該感到榮幸,是我妹長這么大初次送一個男子手作物,你就這么沒規矩沒家教地拒絕啊?”
顧頌的笑總算是虛實合一了,對白容說:“那么這手作物我收下了,但你們這說話往后能說適當些嗎?”
白容快快地說聲:“隨便你啊!我們怎么說話你管不著。”
看著顧頌揚笑得很輕松,白容撇一眼紫檀木屏風對里面說:“我來了,你當人家阿兄的也不出來說個話?”
白泓即可出來,襦衣上罩了外袍,看見那羊皮手指套還在那里擱著,他抓起來就給顧頌套,這人的手指纖細如女子。
白容笑道:“你倒好,這么稀罕他,你之前不是還說他涼國來的人不地道嗎?”
“得了!阿妹你快回你家去,我們不和你這時候抬杠,不合適也影響你舞蹈的心緒。”
白泓用溫和方式驅趕白容出去,白容偏偏不離開。還闖進去內居室,翻他床頭找到顧弘明記載的去年的節日演奏曲譜。
“阿兄,你為何說你什么經驗都沒有?今日昨日嫣然的爹問你一次,我爹問你一次,你分明就是推辭。”
白容這幾日很難得好脾氣配合大家協奏,他爹與石軌主導這次的樂班協奏細節。按說,她阿兄見識過的場面不比她爹少,可他就是謙讓還和這顧家小子沉默到底。
白泓幫著顧頌戴上了手套,笑得淡然:“我怕我一出主意就奪了阿妹你的風光,屆時嫁的不好就怨娘家或者懟我們白家男子。”
他不能對白容訓斥,這女子臉皮薄的很,加上謝無心辜負了她的心,這些日子鉚足了心思爭取獲得舞樂頭籌。
但他不能眼看著這白容損師弟,他湊近她問:“你損了頌師弟你心里是否就暢快了呢?”
白容一臉的認真:“還不夠,除非他替我去陪伴緋兒一個下午,那我就不再取笑他損他了。”說完,白容還冷幽幽笑看顧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