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想狡辯?”李澤伸出兩根指頭夾著夏荷的鼻子,“說說,什么事值得你喝醉?”
夏荷沉默了片刻,這才抬起頭來,低聲道:“公子,我的確是喝醉了,是因為高興的。因為……因為……”
“因為你知道了柳如煙要跟著我去長安,而且以后要常住在長安,不會跟著我回來是不是?”李澤問道。
夏荷垂下了頭,好半晌才點了點頭。
“其實我一直在想著怎么以后與柳姑娘相處,但如果能不在一起,自然就是最好了。”
李澤笑了笑。
夏荷有這種心理是很正常的。
在以前,夏荷壓根就不會有這種心理負擔,因為她給自己的定位就是一個小丫頭,最好的結果就是成為自己的妾。但現在,她手中握有的權力愈來愈大,她見識的大場面愈來愈多,一個個自己麾下的高官顯貴對她畢恭畢敬,她的心理怎么可能沒有變化呢?她的眼界兒會越來越高,她的心氣也會越來越傲,這是自然而然的一個變化。
但柳如煙是壓在她頭的一座不可翻越的大山。
這一點,又是不容改變的。
所以,當柳如煙與李澤成婚之后要在長安長住的消息傳來,她大大地松了一口氣,她不用在擔心如何與大婦相處了,她仍然可以像以前一樣那樣自由自在的活著。
“公子,我是不是很壞?”仰起頭,夏荷怯生生地問道。
“沒啥,人之常情。”李澤笑道:“不過夏荷,你其實完全用不著如此擔心柳姑娘,因為你從來都不是以色娛人的。”
夏荷的相貌,縱然比不上柳如煙,但其實也是上上之選,更重要的是,李澤從小就一直在慢慢地培養著她,因為李澤不想讓自己在這個世界之上顯得那么孤獨,至少在獨處的時候,他希望有一個世界觀與自己接近的人能和他一起說說話,相陪相伴。十余年下來,李澤的計劃無疑是成功的,夏荷的談吐,愛好,與這個世界的一般女子是大為不同的,她所掌握的知識,更不是這個時代的人所具備的。
她與李澤,不僅僅是親情,愛情,更重要的是兩人在心靈之上的一種接近,是對一件事物上差不多的認識與感覺。
比起心靈上的交流,世界觀的認同,相貌反而是其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