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陽光從窗戶透進來,照到陳清悟的臉上,她不耐煩的翻了身,夾著被子繼續睡。
門又被叩響,這已經是高湛第三次來叩門了,高湛在門外喊:“清悟!清悟!”
陳清悟此刻有些迷糊,隱隱約約聽到有人喊她,眼睛也不睜開,不耐煩的說道:“誰啊,干嘛啊?”
高湛也顧不上不能擅闖女子閨房的規矩了,推門進去,里面插上了橫木,高湛一不做二不休,將腰間佩劍拔出來,伸進縫隙里,將門上的橫木挑開。
陳清悟在聽見利刃出鞘的聲音時就打了一個激靈,立刻清醒,多年生長在邊塞,她對這種聲音分外敏感,高湛推門進來時,她已經拔了床前的劍。
看見來人是高湛,她才松了一口氣,放下劍說道:“是你啊!怎么還強闖進來了呢!”
高湛來不及跟她多說,上前將她攤在桌子上的行囊系上,一邊忙活著一邊說:“我已經叫你三遍了,今日還未到卯時,就收到急報,衛國侯的軍隊在景城集結,梁侯派人讓咱們盡快過去相助,現在大家已經全部集結了,就等你了!”
說話間,行囊已經系好,高湛拉著她出去。
陳清悟的腦袋此時才逐漸清明,揉了揉眼睛,說道:“能掐會算啊,他怎么知道我們要攻景城。”
“別想了,快走哇!”高湛背著她的行囊拉著她出門,連門也沒關。
陳清悟掙脫他:“盔甲!我盔甲沒穿!”
“哎呀來不及了,等到下一個駐扎地再穿吧!”高湛心急火燎的,拽著她一路小跑。
還好城主府挨著城門而建,出了府跑上一會就能看見城門,過去一看,高湛果然沒撒謊,大軍整裝待發,川渝軍中愿意歸順的也被整合進來,人數比來時多了不少,安境王在最前面,身邊十來個前鋒將,騎著馬在他身后,也已經等候多時了。
“不好意思,我來遲了。。。”陳清悟躡手躡腳的走過去,感覺很羞愧,作為一軍首領,居然貪睡來遲,騎上江明遠身邊空著的一匹馬,高湛將行囊系上馬鞍,自己也進了隊伍。
“怎么沒吹集結號?”陳清悟問一邊的江明遠。
江明遠還生她的氣,根本不想答她的話,一馬當先,絕塵而去。
安境王有些不滿的看過去,陳清悟尷尬的解釋:“他去探探路...”
安境王皺著眉頭,高聲吶喊道:“出發景城!”
此次全軍全速前進,糧草補給押后,一路無話,也來不及修整,陳清悟將速度降下來,回頭看身后跟著的士兵,他們越來越疲憊了。
不對勁。
這種感覺一閃而過,但陳清悟還是抓住了。
策馬跟上去,跑到安境王身邊,大聲喊道:“先停一下!”
安境王將馬勒停,身后的將士也得到一絲喘息的時間。
“不能這樣跑,將士們越來越累了!”陳清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