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杰,安境王,陳凌三人已經陷入包圍,正是血戰力竭之際,安境王的雙腿有些發軟,看向城墻之上的衛國侯,仍是那樣威風凜凜,睥睨一切的倨傲模樣。
“衛國侯!我與你做筆生意如何?”安境王大吼道。
衛國侯不屑的撇了撇嘴,眉眼中盡是嘲弄,死到臨頭了,倒想看看他還能想出什么花招來,于是抬了抬手,示意暫時停戰。居高臨下看著已經窮途末路,猶如困獸一般的安境王說道:“說來聽聽。”
安境王抹了一把臉上黏膩的血,徐文杰投來探究疑惑的目光,安境王有些心虛的閃躲,頓了一下,仿佛下了決心似的,說道:“衛國侯,今日不如就此罷休,來日,若我取得天下,與你平分天下如何?”
“哈哈哈哈哈哈!”衛國侯像聽到了笑話似的,大笑不止,深夜的冷風灌進嘴里來,甚至咳了起來。“你是在說笑不成?我今日殺了你,你就不可能取得天下,陛下那邊,還能少了我的好處?”
徐文杰震驚的看著安境王,曾以為他也是個鐵血男兒,寧死不屈,竟是這樣的軟骨頭嗎?
安境王躲避著徐文杰的目光,不敢看他,對著衛國侯大聲說道:“趙懷寧暴虐,逼宮弒父的事都做的出來,今日他立你女兒為后,不過是想拉攏你,他日,天下安定,侯爺沒有利用之處,能得什么好處,心里難道沒有數嗎?”
衛國侯壓根不把他說的話放在心上,說道:“那又如何呀?!你趙懷柔也不見得是一個言出必行的君主,趙懷柔,今日我便教你一個道理,下輩子投胎,一定要記好了,那就是永遠都不要指望別人給自己帶來榮光,就好比我,手握十萬大軍,家中宅院,良田,鋪子,不計其數,我有兵有錢,又何愁皇帝不肯給我分權?”
徐文杰伸手拉了拉安境王,眸中閃過憤怒,安境王低頭對他輕語:“徐侯莫急,我這是在拖時間。”
徐文杰將信將疑,此行他知道是瞞著陳清悟出來的,難道有后援嗎?還是這只是安境王的推脫之詞?
來不及多想,隨著衛國侯一聲令下,祥安軍與西營大軍,再次對他們發起了攻勢!
徐文杰痛心疾首,這里面,大半都是冼州的人馬,一顆心好似被熱油澆了一般,徐文杰此刻十分后悔,竟盲信了安境王的猜測,以為衛國侯將西營大軍平分二處,卻沒料到,他竟然將所有人馬,全部調到祥安,來了一出請君入甕!
力氣逐漸削薄,反應開始遲鈍,安境王的虎口都被震裂了,鮮血流滿了劍柄鐫刻的云紋罅隙,血與汗的交織,求生與泄憤的交融,讓人的軀體,麻木的砍殺。
困獸之斗。
祥安是牢籠,安境王這一方是被困住的獸,而衛國侯,是那個饒有興致的獵人,這種掌控全局的滋味,真讓人暢快。
衛國侯喜滋滋的看著,突然!身后一處細微的破風聲讓他頭皮發麻,迅速轉頭去看,卻見一個高束馬尾身著靛藍色衣衫的女子手持利劍破風而來!
劍指之處,正是他項上人頭!
匆忙的躲閃,劍刃貼著脖子掠過,甚至能感受到冰涼的劍意,只差分毫,就能割破他的脖子。甚至想象的到若被這利刃劃破脖子,噴涌的熱血,黏膩腥咸。
心里大為震驚,這女子是何人?
陳清悟一招撲了空,一腳踢在城墻的敦石之上借力反身,接連使出劍招,招招直指要害。
衛國侯連連后退,可這女子劍法其絕,難覓其弱點,甚至連拔劍反擊的間隙都找不到,幾個招式間,他已然落入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