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鎮指著孟選說道:“這么明顯的陷阱,我們只聽薛遠說了一個大概,就已經明白過來了,我不相信身處其中的薛伯父不會沒有發覺,如果薛伯父當時直接拒絕了,那么延州薛家就應該與這次河東大戰沒有絲毫的關系,但是現在聽薛遠的意思是延州薛家已經與河東大戰扯上了關系,那肯定是有什么事讓薛家伯父沒有辦法拒絕這樣一個帶有明顯陷阱的邀請。”
薛遠點頭道:“秦鎮說的沒錯,當時我父親接到這封信的時候十分的為難,河東薛家十分了解我們延州薛家和我父親的弱點,他們很清楚我父親幾乎沒有辦法拒絕這個機會,即便這個機會的前面是一個陷阱。”
“為什么?”溫寒問道。
“雖然我們延州薛家和河東薛家的關系并不怎么樣,但是兩家卻有一個相同的目標,那就是想要恢復薛家祖上的榮光,尤其是我們延州薛家,家道中落、人口凋敝,讓延州薛家強大起來,是我爺爺和我父親兩代家主的畢生夙愿。石敬瑭在河東的名聲極為不錯,而且石敬瑭是名副其實的第一藩鎮,勢力極大我父親也和河東薛家有一樣的考慮,那就是希望借助于石敬瑭的影響力來提升我們的實力。而且石敬瑭是名副其實的第一藩鎮,在朝廷的勢力極大,這樣的人發出邀請,我父親也不敢直接拒絕,那樣的人物將面子看的極為重要,石敬瑭放下身段禮賢下士,如果我父親拒絕了,拂了石敬瑭的面子,只需要人家一句話,我們的日子恐怕就更不好過了。河東薛家也很清楚這一點,所以給我們遞信的時候絲毫沒有掩飾他們的野心。”
“后來,我父親想了一個折中的辦法,那就是自己裝病,讓我二叔帶著家中一半的人手到河東石敬瑭帳下效力,石敬瑭并不清楚我們和河東薛家之家的齟齬,所以當我二叔到了河東向石敬瑭說明了情況之后,石敬瑭并未追究。一方面是他要保持自己禮賢下士的形象,另一方面我們延州薛家在河東也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角色,還入不了石敬瑭的法眼,所以只要石敬瑭要的面子給了,其他的他并不是很在意。”
“原本就這樣相安無事的過了一段時間,可是不曾想朝廷派張敬達和石敬瑭開戰了,我們延州薛家已經綁在了石敬瑭這輛戰車上了,也就自然而然的卷入了這場戰爭當中去了,本來一開始石敬瑭是處于劣勢的,可是誰曾想石敬瑭竟然勾結了契丹人,讓這場戰爭一下子變得更加波詭云譎了。”
“這次我回家之時,正是這場戰爭漩渦最激烈的時候,延州薛家已經扯進了這場漩渦當中,若是石敬瑭勝了,我們薛家或許還有一絲喘息的機會,但若是石敬瑭敗了,即便我們薛家不會跟著覆滅,也肯定會被周圍的家族瓜分而空的。”
“所以我這次回家之后,我父親將玄素傳給了我之后,又讓我帶著堂弟薛景離開了薛家,也是為了萬一石敬瑭那邊失敗了,延州薛家被瓜分的時候,我和薛景這邊還能留一線的希望,我就帶著薛景來渭州了,整個事情就是這樣。”
聽薛遠講完,議事堂便陷入了一片寂靜當中,片刻之后,秦鎮沉聲說道:“沒有想到你們薛家還有這樣的故事,不過你也不用太過擔心,我們已經分析過了,這場戰爭最終勝利的一方肯定會是石敬瑭。”
薛遠嘆道:“這一點,在家的時候我和父親等人也一起討論過,原本來說,石敬瑭的勝率也只有三成,可是當契丹人摻和進來之后,石敬瑭的勝率一下子就提升到了八成以上,現在張敬達那邊已經處在了絕對的劣勢,若是沒有奇跡發生,張敬達兵敗是遲早的事,若是張敬達敗了,那洛陽這邊也就危險了。原本契丹人都實力就遠勝我們,以前我們憑借著北方天然屏障將他們阻擋在塞北,可是這次石敬瑭引狼入室,契丹人已經進入雁門關,因為契丹人這個變數,未來局勢就更加負復雜了,這更是讓我父親擔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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