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子朝地上的四名士兵厲聲問道:“秦校尉現在提出要和你們一一對質,你們愿意對質嗎?”
話已經頂到這兒了,如果他們不愿意,那就已經表明他們就是在顛倒黑白、混淆視聽,地上的四名士兵互相看了一眼,硬著頭皮答道:“我們愿意!”
“好,既然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那就不能這樣輕飄飄的過了,我想問問這位大人,如果對質之后發現他們四人說的話不一致,不知大人對說謊者該如何懲處呢?”秦鎮問道。
“他們四個的胳膊已經斷了,現在還不得不帶著傷痛和秦校尉對質,難道對他們的懲處還不夠嗎?”漢子沉聲道。
秦鎮搖搖頭:“這是兩碼事,他們斷胳膊,那是我對他們勒索我錢財、搶我戰馬、試圖殺人滅口的一個小小懲罰。一碼歸一碼,現在我問的是,如果他們有人說謊,大人該如何懲處,不然我這費勁巴拉的和他們一一對質還有何意義?”
漢子眼角抖了抖,咬牙道:“若是有說謊者,領八十軍棍。”
秦鎮點點頭:“可以,但是執行過程我要全程監督!”
漢子怒道:“你不相信我們的執法?”
“你說呢?”
漢子目光森然,冷笑著點了點頭:“好,我讓你全程監督;既然有懲罰,那就得公平,如果這四名士兵說的話基本一致,秦校尉不接受懲罰有些說不過去吧?”
秦鎮再次搖搖頭道:“這位大人恐怕是弄錯了一件事,不是四名,是五名,剛才大人命人抬走了一個,難道大人忘了?”
漢子眼睛了射出一道幽光:“刁楠已經被你傷成那樣了,你還讓他過來和你對質,秦校尉這就有些欺人太甚了吧?”
秦鎮輕笑道:“大人放心,你的小舅子沒什么大事,我踢他的時候腳稍微向后移了移,踢的是他的會陰穴,只不過是當時疼痛難忍罷了,我想現在他應該差不多緩過來了。”隨即,秦鎮又冷笑道:“不過,若是他這次還敢撒謊,我不介意真的讓他這輩子永遠不能人事。”
聽到秦鎮說刁楠沒什么大事,漢子頓時如釋重負,但馬上,他又感覺哪里不對,眼角一撇間,他終于發現是哪里不對了,剛才被秦鎮這么一激,他的真個注意力都被吸引到秦鎮身上了,沒有注意地上的四名士兵。
現在看四名士兵身體微抖、眼神慌亂,對于自己投過去詢問的眼神,他們均飄忽閃躲,漢子的心涼了下來,他明白剛才那名士兵說的話極可能水分極大,甚至就像秦鎮說的那樣混淆視聽,如果他們四人一起,還能相互串通,但是若是將他們分開,謊言一戳就破,更何況還有一個最開始就被帶走的刁楠。若是他們不想挨軍棍,就得實話實說,那豈不是秦鎮給他們扣的污蔑上司、搶奪上司財務、甚至試圖殺上司滅口的罪名就徹底落實了嗎。
漢子想明白了這些事情,心更涼了。
漢子忽然驚覺,自從他和秦鎮說了第一句話開始,節奏就一直被面前的這個少年掌控者,并且一步步將自己帶到了溝里,直到發現兩邊都是懸崖峭壁,他被夾在中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