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測測的道:“走,進去再說,帶上你身邊這個賤人。”
“今天要是證實,就是這個賤人下毒害了我妹妹,不僅是她要死,她肚子里的孩子,我要你親手刨出來,給我妹妹陪葬。”沈安謨的話說完,身邊的畫眉就直接翻著白眼暈了過去。
這個人是沈國公家的長子,名叫沈安謨,是一個最討厭文臣的武將,不過沈安謨卻在十三歲時高中舉人,成為當時紅遍京都的人物。
后來不知道為什么沈安謨再也沒有參加過科舉,反倒是在家一門心思習武,學成后只身匹馬去了關外,很多年都沒有音訊了。
不得不說,今天馮惟仁接人的時候,一定是沒看黃歷。
沈安謨冷笑,揮揮手:“抬進去,老趙,去請陌公子來,就說我在馮家等著他,多晚都要來,要是他今天再推辭,我就派人燒了他們陌家,讓他看著辦。”
隨后就像是拎小雞崽一樣,將馮惟仁拎了進去,走的時候還不忘看一眼門口圍著的人:“都散了吧,還不回家做飯去?”
“你,進來。”對著愣在原地馮沛,隨手指了指。
所有人都圍在捻茗院里,就連一向不出面的老太太都跟著老太爺一起,坐在捻茗院的正廳里,老太爺瞧了一眼沈安謨的臉色道:“那個,沈將軍,今天的事……”
“先別說話,等梓年醒來再說,不著急。”說完沈安謨四下看了看,沖著站在門口的清桃招了招手:“你們這茶葉不行啊,你去給我換一杯沙青來。”
說著還貌似好脾氣的解釋道:“常年在關外,突然回來還有些不適應,有點想關外的沙青茶了。”
站在沈安謨身后的吳舵低著腦袋,老大這個樣子,說實在話怪嚇人的,他跟著老大這么久,從來沒見過老大這個表情。
陰不陰,晴不晴的,瞬間吳舵有些同情的看了一眼馮惟仁,這姑爺膽子挺大的,竟然敢動老大的妹妹。
老大在關外有一個很是響亮的外號,叫沈護軍,倒不是說老大的職位只能到護軍這個程度,而是說老大是個只認親疏遠近,完全不講道理的人。
老大剛來的時候但凡得罪了老大的人,最后的下場都死的相當凄慘,后來誰敢得罪老大手下的兵,下場比得罪老大還慘。
“這,我們這也沒有沙青茶,要不……”老太爺憂心忡忡的瞧著沈安謨,又狠狠的剜了馮惟仁一眼,這簍子捅大了。
吳舵在心里暗暗補充道:你們當然沒有了,那沙青茶分明就是老大信口胡騶的,當時老大剛到關外什么都習慣。
最惦記的就是京城里的茶,結果好死不死的那哪有什么茶,一次出戰的時候,老大隨手順回來一株苗子。
后來每殺一個人,老大就把關外那些馬賊的腦子埋在樹下。
慢慢的樹長大了,閑來無事老大就揪葉子用來泡茶喝,有人問老大這茶叫什么的時候,老大就說這叫沙青茶。
吳舵瞧了瞧馮惟仁的腦子,瞧了瞧自家老大,老大是覺得沙青缺肥料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