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聽聞并州契胡部有一猛將,名叫賀拔岳,他還有兩位兄長,一個叫賀拔勝,一個叫賀拔允,不知…是否就是二位呢?還是恰好名字一樣?”
這次劉益守沒有選擇藏拙,而是直接揭破了對方的身份。
嗯?
賀拔岳三人面面相覷,這古代可沒有電視沒有網絡,要打聽一個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除非是“專業人士”。
試想,在精力和時間都有限的情況下,如果你終其一生也不可能遇到龍,那么修煉屠龍技有什么意義呢?修煉屠龍技的人,定然是有機會屠龍的人啊!
賀拔岳看劉益守的眼神,不由得慎重起來。
之前此人分分鐘就化解了一場危機,如今又一語道破自己的身份,足以見得不是泛泛之輩。
“敢問先生是……”
“劉益守,彭城人士,避洪災而來洛陽。”
洪災?
賀拔岳隱約感覺有點不對勁,因為他似乎沒聽說彭城發什么水災,當然,也許是消息太閉塞了。
其實劉益守不知道的是,彭城建都悠久,選址亦是異常巧妙,項羽當年選中彭城作為都城,亦不只是想衣錦還鄉。
別說是今年了,就是今后一千多年,也并未發生過需要人口遷徙的大洪災。是中國歷史上唯一一個城池變更極小,幾乎可以作為古代地圖坐標的城池。
說彭城洪災,這都是欺負那些不懂水經地理的人。
賀拔岳對此沒什么表示,只有道希大師面帶神秘微笑,卻又不說破。
“先生可否解釋下,為何你們會軟禁我們呢?”
賀拔岳疑惑不解的問道。看劉益守他們的態度,貌似并無惡意。
“其實,都是因為這個。既然將軍也在爾朱都督麾下,給將軍看看也好。”
劉益守對道希大師使了個眼色,后者從黑色常服中套出一張染紅了的帛布,將其遞給賀拔岳。
“這是……”賀拔岳心中一沉,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
“這是天子派人送出的血書,使者中了箭傷,在寺里修養。這封血書正好是給爾朱都督的。將軍且過目。”
賀拔岳略有些顫抖的接過血書,看完之后,直接怒發沖冠!
“這幫亂臣賊子,將朝廷當做私產,就沒有什么是他們不敢做的!此等賊寇,人人得而誅之!”
賀拔岳猛的站起身,就要去拿房間角落里放著的橫刀。
“賀拔將軍,如果有力氣的話,不如想想,要怎么出洛陽城,然后將這封血書交給爾朱大都督。”
劉益守淡然說道,低垂著眼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這句話如同盛夏里落下一盆冰水,賀拔岳整個人都冷靜清醒了過來。
再生氣又有什么用,難道一個人單槍匹馬的沖進皇宮?
“有賀拔將軍出馬,只要出了洛陽城,此事已定。益守啊,你也不必去并州湊熱鬧了。”
老好人道靜難得的露出微笑,雖然那樣子看上去有點兇惡,并不顯得和善,不過劉益守知道,這間屋子里面心腸最軟的人,非道靜莫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