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冏苦笑道。
能放爾朱榮的鴿子,還讓對方后悔流涕的,劉益守真是第一人,不說絕后,起碼空前了。
“話雖如此,還是按照計劃來吧。我又不會整爾朱榮,他現在心里想著的只怕是高氏兄弟的梁子,此仇不報非君子,換我的話,今晚就會尾隨高氏撤退的軍隊,痛打落水狗。”
嗯?
崔冏一驚問道:“爾朱榮的騎兵都廢了,他還敢去撩撥高乾他們?”
劉益守無言以對,畢竟崔冏不是于謹,如果于謹在,定然能猜到,今日疾馳報復,只怕高氏兄弟真會疏于防范。但爾朱榮則很有可能不會,因為他賭不起,也沒必要。
“唉,這些我真是不懂,罷了罷了,我先下去了,等會還要教元玉儀辨認藥材。”
崔冏連忙告辭,他走之后劉益守才心中一驚。
元玉儀去學醫術做什么?
……
這一天不斷有葛榮軍的俘虜游蕩到枋頭城周邊,最后被于謹和韓賢等人帶隊抓捕,集中關押審訊。
劉益守則是在書房里思索到達滎陽以后,應該往哪里去才好。魏國的南面,已經全部反叛,宣布不接受元子攸的皇帝身份。下一步,應該就是引南梁大軍入中原了。
局勢并不是一日劇變,而是南梁也在等最佳的出兵時機,什么時候呢?春暖花開,農夫要去春耕的時候!
南梁承平日久,軍隊又是在北魏的土地上作戰,顯然是要扼殺對手的戰爭潛力為上。春耕的時節,魏軍連兵員都會成問題,有比這更好的出兵時機么?
劉益守可以想象,明年開春,滎陽這里一定呆不長,得繼續往南走才行。越是遠離洛陽,反而就越是安全。
正當他思索對策的時候,于謹滿臉疲憊的回來了,帶來了一個令人驚訝的消息。
“葛榮大軍之中,有一支從未參戰的部隊,就是獨孤信部。他們之前一直在中山一帶活動,現在獨孤信和一個中山那邊流民的統帥,叫趙貴的,合兵一處,就在枋頭城以北不遠扎營。
他們還派出了使者,正巧我在門外遇到。你猜這個使者是誰?”
獨孤信非常有名,不為別的,就是因為帥而且喜歡穿顏色鮮艷的衣服,喜歡繁雜的服飾,在北地幾乎到了人盡皆知的地步。
“不會是獨孤信本人吧?”
劉益守面色糾結,他覺得自己應該猜得差不離。看于謹一臉賤賤的表情就知道。
“可不是獨孤信么?他還真是有膽色。現在人就在議事廳里等你,去不去?不去也好,晾著他,殺一殺他的銳氣。”
于謹對獨孤信似乎有一種“好你個XXX,我看你不爽已經很久了,讓我好好整整你”的意思,劉益守這才恍然大悟。
平日里再怎么冷靜睿智的人,也是會有自己的喜好和脾氣。于謹看獨孤信,大概有種后世IQ250的天才看流量愛豆的那種感覺吧。
“現在多事之秋,我還是去見一見吧。起碼問問對方有什么來意再說。”
劉益守才不嫉妒獨孤信呢,他也很帥很自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