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臣拜見醇親王殿下!”趙中廷下朝回來聽門房上報醇親王和趙墨回府了,目下正在正堂同祖母敘話,趕忙整理衣冠快步走進正堂,趙墨正與祖母說話,醇親王在一旁把玩著一塊點心。趙中廷走到近前恭敬行禮。
“父親!”趙墨起身向父親一禮。
“王爺今日怎么有空回府啊?”
“墨兒查到娘親去世的內情,事關重大不敢隱瞞,今日特來向祖母、父親稟明。”
“你生母去世的內情?”祖母臉色頓時一變,這么多年大家刻意隱去她存在過的痕跡,對她諱莫如深,今日還是要抖落開來嗎?
趙中廷看了醇親王一眼,向趙墨確認道:“為父那日不是與你細說分明了嗎?你今日又為何?”未言明處便是趙墨生母乃是趙府不足為外人道的隱秘,事關全府上下的安危,趙墨明知事關重大,為何要把這個心智不全的醇親王帶來?
趙墨心中了然,果然如醇親王預料的那樣,父親最是看重家族顏面,今日趙墨把醇親王請來自揭家丑,雖然不知內情如何,卻惹得父親心中不快。不過,既已如此,趙墨也顧不得許多了!
從袖中拿出一封信件交與父親道:“請祖母、父親一閱。”
趙中廷接過信件展開,只看了一眼就激動到手指發抖:“你竟然!”說完半句又對左右伺候的下人嬤嬤道:“你們全都下去吧!任何人不得靠近正堂!”
待下人離開,趙中廷才呵斥道:“你好大的膽子!當年的圣旨你都敢謄抄私藏?”
“請恕墨兒不能讓娘親在黃泉路上走的不明不白!”
“這東西你從哪弄來的?”
“墨兒自有辦法。”從別院出發來趙府的路上,醇親王從袖中拿出這信件交給趙墨,道:“這東西或許你能用上。”
趙墨打開一看,正是她苦于無從得到的當年查抄岳忠全家的圣旨內文,不盡感激地喚了一聲:“王爺!”
“小事!”醇親王淡淡道。
這可不是小事,歷年皇上頒布地政令、宣過的圣旨和傳過的口諭都會分門別類的收藏在中書閣內館,由專門的人打理,若需查閱也要上奏講明理由,御批之后方能查閱,絕非普通官員可為,就連趙中廷也不敢貿然為之。
趙中廷看完,轉手交給趙墨祖母,轉回頭以打量陌生人的目光看向趙墨,開口道:“你查出什么了?”
“這圣旨之上講明只處理岳府中所有親眷,但母親當時已經出嫁數年,早已被岳母清出家族名冊,所以,行刑名單上原本就沒有娘親。”
“那又如何?”
“請祖母、父親稍后,女兒請證人來講。”趙墨出去把胡放帶了進來。
胡放進門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痛哭流涕的把當年送信的情形又說了一遍。
趙中廷萬萬沒有想到,這一封自己都沒有見到的信竟然從秦氏手中過了一遭。穩了穩心神后道:“那也不能說明什么。”
“父親請稍安,讓胡管家把話說完。”
胡放哆嗦著把他拿信質問秦氏,又如何栽贓陷害老管家,如何貪污公中銀兩,幫秦氏在城外私置田產的事全數交待了個干凈。
趙中廷和趙老太太震驚當場,半晌都說不出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