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楠在翰林院的工作主要是將現有的文獻閱讀、整理提出修訂方案,算是比較清閑的工作。他平日里謙和有禮,與其余同僚相處也算融洽,只是下值時的吃喝游樂,他從不參與。同僚們還開他玩笑說他是“懼內”!他也不辯駁,由他們笑,還是一下值就回家。
今日下值,家里的馬車已經在翰林院門外等他了,一上馬車便看到車廂內坐位上放著一封信,信上寫的內容他一看就變了臉色,急急忙忙下車道:“你先回去,我還有別的事情要辦!”說完快步向遠處走去,拐了一條街,伸手攔了散乘一輛馬車道:“城南大街,西域春飯莊!”
從翰林院所在的北城到南城大概半柱香的路程,司馬楠至少問了車夫二十多次:“還有多久會到?”車夫趕著馬車調侃道:“客官,您這飯局赴的有點急啊!我再快著點啊!”
快到西域春門口時,司馬楠丟了兩吊銅錢就沖下車跑進了西域春,車夫掂量著銅錢,搖頭道:“吃飯這么著急的還真是頭一次見!”
還未到飯點,錢掌柜在柜臺上核帳本,只覺眼前黑影一晃就不見了,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繼續低頭打算盤。
司馬楠三步兩步沖上二樓,按著房門上的編號往里走,在走廊的盡頭伸手掀開丁字號雅間的門簾,里面站著一個頭戴帷帽一身月白色素紗衣裙的女子,那女子背對著他,司馬楠定在門口,一路跑上來氣都沒喘勻,不知是因為激動還是因為他跑上來的太急,盡管他極力壓抑,可他的喘息聲還是清晰可聞!
半晌,他才開口輕喚了一聲:“月兒!”
女子好像沒有聽見似的,不為所動。
司馬楠向前走了兩步,站在女子身后,聲音溫柔至極地又喚了一聲:“月兒!”
女子轉過身來,去掉帷帽,司馬楠像見了鬼一樣!連連后退道:“怎么······怎,怎么會是你?”
趙墨將帷帽扔在桌上,一屁股坐了下來道:“怎么,不是前太子妃讓狀元郎你失望了?”
司馬楠絕望地閉上雙眼,他最不想讓人知道的過往,偏偏被最不該知道的人抓了個正著!咬牙道:“你想怎么樣?”
趙墨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冷哼道:“你猜!”
司馬楠氣惱道:“我原本就不想娶趙娟!”
趙墨道:“你原本就可以不娶她!你娶了她,又冷落她,還連同你的妹妹一起欺辱她,你又是何居心?你是想要逼··死她嗎?”
司馬楠道:“我沒有!”
趙墨不屑地瞥他一眼道:“你想借我父親在朝中的支撐,又想要落一個知恩圖報的好名聲,你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啊!狀元郎難怪擎兒說你的數術回回都考第一名,原來是用這兒了!”
司馬楠被趙墨戳中痛處,爭辯道:“是你父親非要讓我娶趙娟的!”
趙墨“嗖”的拔出腰間匕首抵到司馬楠喉結處,幽幽問道:“我父親是這樣拿刀逼著你娶趙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