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臨風猛然想工部尚書張韜是大昭圍棋國手,他收藏了不少殘局棋譜。
不如找機會借幾本,給蕭墨尋解解悶。
被蕭墨尋折騰,還要想方設法投其所好,贖罪太難了!
默默嘆了幾口氣,季臨風便陷入睡夢。
身邊人呼吸均勻,蕭墨尋見他手掌攤開,里面躺著一只雪白的兔子。
兩者表情出奇一致,相似度九成九!
只是,這兔子不便隨身帶著,還是得改改。
兔子悄無聲息的落在蕭墨尋手里,燈影下男人挺拔的身姿被拉的很長。
轉天清晨,季臨風按部就班的上朝。
起了個大早,他一上車就睡著了。馬車停穩,他睜開眼便看到掛著紅流蘇的小白兔。
蕭墨尋這么心靈手巧,做不成戰神,他開個鋪子賣木雕也不愁吃喝。
但這個想法立刻被季臨風否決,蕭墨尋歸于平淡,季臨風還怎么逆風翻盤?
他必須重回巔峰,必須必!
大昭朝廷是賴洪海的一言堂,季臨風站的筆直,卻在偷偷打瞌睡。
不少官員也是如此,練就了站著睡覺,還留一只耳朵聽事兒的好本事。
“啟稟陛下,微臣要參安王殿下。”
聞言,所有人都打起了精神,包括季臨風。
誰,誰要參他?
季臨風扭臉掃了一眼,見戶部員外郎黃敬舉著護板,頓時心下了然。
退了他幾回帖子,這貨就懷恨在心。他長的賊眉鼠眼,果然不是什么好鳥!
“七弟正忙著修繕宗廟,你一個戶部員外郎參他什么?”季灝難得英明神武一回。
可季臨風清楚,只要他腦袋清醒,就有人要倒霉。
而倒霉的人九成九是他的好弟弟季臨風。
明知季灝沒憋好屁,季臨風還是要配合他演一下。
他戰戰兢兢的走出來:“皇兄,臣弟頭一次獨立辦差,要是哪里做的不周到還望諸位大人指證。”
“七弟,你慌什么!先聽聽這個誰……”季灝不耐煩的皺眉。
黃敬忙自報家門:“陛下,微臣戶部員外郎黃敬。”
“對,黃敬!七弟,咱們先聽聽他怎么說,有則改之無則加勉嘛!”季灝說的善解人意,卻暗自摩拳擦掌,坐等好戲開場。
清了清嗓子,黃敬朗聲道:“此次修繕宗廟,戶部撥付了銀兩,但安王殿下至今沒派人到戶部領銀子。”
我去,他給戶部省錢還錯了?
“這次修繕宗廟,皇親國戚捐助甚巨,安王殿下作為主理官員,理應把各府捐贈登記造冊,報備戶部知曉。將修繕所需錢銀、材料造冊,與修繕圖樣一并交到戶部、工部存檔。待修繕工程完成,再與賬目比對,看是否有過分出入。”
“但宗廟修繕開工至今,戶部未收到任何案卷。微臣曾去宗廟、工部衙門尋找安王殿下說明情況,卻沒能見到安王殿下,只能出此下策,還望安王殿下見諒。”
黃敬說的頭頭是道、有理有據,還假惺惺的向季臨風道歉,表面功夫做的滴水不漏。
讓季臨風只有吃暗虧的份兒,連發怒的由頭都沒有!
黃敬不愧是賴洪海的外甥,繼承了壞到骨子里的優良血統!
季灝砸吧砸吧嘴,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看向季臨風:“七弟啊,你在工部任職多年,怎么連流程都搞不明白?黃敬好心好意給你提醒,卻連你的人影都找不到。修繕宗廟你不在現場盯著,你最近都在忙些什么?”
來了來了,今日份的羞辱又來了!
季臨風咬了咬牙,假模假式的摸摸額頭的冷汗,朝季灝深深一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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