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好了為什么不走?
他隱瞞痊愈的事,是不是信不過自己?
季臨風的問題太多,驚喜的表情也變得復雜。
察覺到他神色間的變化,蕭墨尋想解釋,但周圍危機四伏,他攬著季臨風的腰,一躍而起。
季臨風被安置在一顆粗壯的大樹上,他嚇得雙手滿是冷汗,不敢往下看。
“周圍有埋伏,這里比較安全。我解決了那些人就回來接你,不怕。”說著,蕭墨尋塞給他一包東西。
季臨風被夾在樹干中間,眼見蕭墨尋躍下樹梢,幾個縱越鉆進密林。
金屬碰撞的聲音響起,血腥味隨風飄來。
季臨風攥緊拳頭,低頭看到手里的油紙包,慢慢打開,會心的淺笑爬上嘴角。
是蜜餞果子。
蕭墨尋出門還帶著這個!
蜜餞果子吃進嘴里,甜進了他的心里。
短暫的安靜過去,羽箭的破風聲敲擊著耳膜,季臨風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
一盞茶的工夫過去,蕭墨尋便坐到他對面。
他身上散發著濃郁的血腥味,雙手被血染紅,不知是誰的。
“你受傷了?”季臨風緊張的上下打量。
蕭墨尋卻微微一笑:“別人的,走,陪我去河邊洗洗。”
御風而行,季臨風兩輩子第一次體驗,他又興奮、又怕,下意識的摟緊蕭墨尋。
而蕭墨尋很享受這種感覺,低頭看他眉眼舒展,心里泛起絲絲暖意。
一條河流把密林一分為二,季臨風坐在河邊的石頭上,看著血水順著河流飄遠。
“你好了為什么不走?”季臨風盯著他的背影追問。
蕭墨尋濕了帕子遞給他:“我想送你一份禮物,你收了我就走。”
他聲音輕輕緩緩的,帶了幾分愧疚和歉意:“黎蓉和鬼醫怕你的人走漏風聲,不許我告訴你,他們也是為我好。”
“他們做的對,大昌還有很多事等著你去做。”季臨風朝他伸出手,“禮物給我。”
“你這么想我走?我走了,你怎么辦?”
季臨風垂下眼眸,良久才憋出一句:“我可以照顧好自己。這么多年我都活下來了,少了你我還非死不可嗎?”
“如果某天大昌兵臨城下,季灝會不會用你要挾我?”
蕭墨尋目光灼灼,而這個問題是季臨風從未想過的。一時間,他竟無言以。
“你,你在擔心我嗎?可,我們……”季臨風支支吾吾,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不明白,“我們只是合作關系不是嗎?”
“我的嫁妝還在王府,你著急跟我撇清關系是想霸占財產?”
他被蕭墨尋一本正經的語氣逗笑,戳了戳他的腦門。
四目相對,蕭墨尋直白專注的目光讓季臨風徹底看清了自己的心。幸福的淺笑爬上嘴角,在他眼角眉梢暈開。
“我的嫁妝不打算要回去,其他的你就別想了。”蕭墨尋霸道的印上他的唇,“蓋個章,就當你答應了。”
季臨風騷紅了臉,嫌棄的推開他:“以前沒發現,你自說自話的功夫一流。”
而他話音未落便見蕭墨尋臉色一沉。
蕭墨尋身形一轉,用身體擋住他。
箭嗖嗖嗖的飛過來,有的扎進河灘,有的掉進水里。
而他們在一片開闊地,退無可退。
又過了一會兒,箭停了,蕭墨尋離弦箭似的竄出去,身影迅速被樹影遮蔽。
季臨風只能看到黑色的身影交錯,以及兵刃碰撞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