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斂著這股氣息。
咽了口唾沫,宋一源怔了好一會兒,因無法不贊同墨傾,所以選擇了轉移話題:“藥方……不,皮紙呢?”
“不在井宿身上。”墨傾搜過井宿的身,什么都沒看到。
宋一源心一沉。
果然是沖著井宿的皮紙去的。
愈發佐證了背后辦事的人。
“第三伙人確定井宿不知道藥方下落,應該放棄了。最近沒有出現的跡象,應該不是他們。”墨傾分析道,“溫迎雪倒是有可能。直接找井宿商量,不行,就從井宿他爸下手。再不行,就暗中跟蹤,等井宿自己拿出藥方。”
“她都拿到藥方了,為何還要向井宿下死手?”宋一源不解。
“應該沒想下死手。”墨傾說,“井宿的刀傷沒有刺中要害。如果有心讓他死,肯定不止一刀,也等不到我們救他。”
“但溫迎雪在這兒等著。”
“沒聽說嗎,每周六下午,她都會在這里。”
“所以她不一定會要井宿的命?”
“看她心情。”墨傾淡淡道,“反正她的目的是藥方,沒有殺了井宿的必要。何況,他們目的和行動,早被猜到了,他們也知道這一點。”
她說的不無道理。
宋一源意識到自己有些不冷靜,腦子也不大清醒了。他背后靠著墻,垂著眼眸,忽然意識到,他的失常不過是被激怒了。
他被溫迎雪激怒了。
——“你的手拿不動手術刀了。”
他曾是不可一世的天之驕子,屬于醫學界頂端的那一小撥人,可他在看到躺在血泊中奄奄一息的學生時,卻在戰栗。
接近井宿時,他全程都在發抖。
因為他沒辦法拿起手術刀,沒辦法再救任何一人。
半刻后,墨傾覷著宋一源,見到他盯著手愣神,于是一思索后,便開口:“你的手可以……”治。
話沒說完。
忽的,有幾個人走過來,是醫生和護士,都很年輕,像是實習生。
他們圍在了手術室門口。
“這一臺手術是溫醫生操刀吧?”
“聽說病人情況很危險,一刀捅在腹部,失血量很多,抬進來的時候,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
“那豈不是……”
“本來是讓劉主任來的,但劉主任聽到病人的傷勢后,就拜托溫醫生出馬了。”
“溫醫生才十八歲吧?”
“是啊,少年天才,前途無量。”
“聽說她出身中醫世家,中醫方面也非常厲害。中醫藥學的教授,還特地來請教她問題呢。”
……
幾個年輕人嘰嘰喳喳的,討論到溫迎雪,都是羨慕和欽佩,無一不是對溫迎雪的稱贊、崇拜。
“你們聲音小點兒。”男護士呵斥。
實習醫生連忙答:“知道啦。”
男護士冷著臉:“你們不忙嗎?”
“剛歇會兒。特地來看溫醫生的。”
“對啊,一周才來一個下午,想看到她太困難了。”
“我們就看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