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協發話了?
溫迎雪眉頭一緊:“誰?”
“不知道。”
“護的是墨傾?”
“不知道,沒明說。”梁緒之深吸口氣,緊緊咬著后槽牙,差點沒把牙齒咬碎了。
“梁老師。”溫迎雪聲音是柔緩的,沒添一絲多余情緒,“或許沒法讓墨傾傷筋動骨,但稍微能治一治她。”
梁緒之一頓,用質疑又煩躁的目光看她,皺眉道:“你能做什么?”
溫迎雪沒有詳細解釋,只說:“您等著就是。”
*
住院部,三樓的單人間。
天黑的時候,墨傾來了一趟醫院探望井宿。她沒有看病人的自覺,兩手空空,什么都沒有帶。
她敲了敲門,得到宋一源一句“誰呀,進來”之后,把門鎖擰開。
單人間并不寬敞,井宿躺在床上,醒著,抬眼望著天花板,頗有一種生無可戀的味道。宋一源搬著凳子坐在一旁,翹著腿,正在玩手游。
哦,他是戴著耳機的。
門被推開后,井宿和宋一源都看了過來。
“來了……”宋一源跟她打招呼,又覷了眼她的手,難免咂舌,“你還真是什么都沒帶啊。”
“沒那習慣。”墨傾說得坦坦蕩蕩。
宋一源:“……”行吧,反正不指望她。
墨傾問:“有什么動靜嗎?”
她指的是溫迎雪那邊。
“沒有。”宋一源搖了搖頭,“沒看出她有什么不對勁的。今天上午,她還特地過來看了看井宿的情況,只談傷勢,沒有別的。”
溫迎雪這人城府有多少,墨傾窺知一二,能這樣也不算意外。
她又問:“多久可以出院?”
“期末考試前吧,醫生說他恢復得很好。”宋一源瞥了眼墨傾,又瞥了眼井宿,頗有些幸災樂禍地說,“反正一個都別想逃過考試。”
墨傾不知道宋一源有什么好嘚瑟的。
畢竟,宋一源雖然不用考試,但天天被朋友出賣呀。
在認識霍斯和宋一源之前,墨傾還沒見過幾個賣朋友可以賣得如此理所當然的。
“宋老師。”井宿忽然出聲,偏了偏頭,抬眼看著坐一旁、寸步不離的宋一源。
宋一源問:“怎么了?”
井宿說:“你可以出去透透氣了。”
“算你懂事。”宋一源活動了下肩膀,站起身,把手機往兜里一扔,“你們倆想吃什么,我去給你們買?”
因為墨傾的叮囑,以及她昨晚做的事,宋一源幾乎一天一夜沒合眼,對井宿可謂是“永遠在視野范圍內”的呵護。
就連井宿上個廁所,他都要把門打開。
得虧他們都是男的,不然很容易演繹成一個變態。
井宿不自在得緊。
宋一源也覺得窒息。
墨傾想了想,說:“煎餅果子。”
“行。”宋一源忙點頭,一扭頭看向井宿,剛想問,又搶在井宿前頭說話了,“你就喝粥吧,需要忌口。”
井宿:“……”
你一開始別問啊!
浪費心情。
雖然宋一源和宋江河是親兄弟,但井宿打心底覺得,宋一源和宋江河差遠了。
宋一源終于有機會出去放風,心情好得很,走出去的時候,若不是在乎形象,肯定會哼個小曲什么的。
沒一會兒,病房里只剩墨傾和井宿二人。
沒有宋一源這個活躍氛圍的,室內頓時陷入安靜,連走廊的腳步聲、窗外的說話聲,都顯得那般響亮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