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夫問:“你們從哪里來?”
狐偃答:“我們從晉國來,遠行無糧,請得一餐之食!”
“堂堂一群男子,不能自給,還跟我們要吃的?我們都是田間村民,吃飽了才有力氣扛鋤頭,哪有多余的糧食給別人?”
“縱然不能給吃的,好歹也給件把餐具吧?”
一個農夫丟了一塊土過來:“這便是食器了!”
魏犨大怒,奪下那人的碗摔了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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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碎,重耳也怒極,提著鞭子要打人。狐偃忙制止他:“主公,得飯易,得土難。上天借野人之手,授土地于公子,此乃得國之兆,又何必動怒?公子應該下來拜謝上天。”
重耳聽進去了,果然下車來拜。那伙農夫見此情形,覺得十分可笑:“真是一群癡子!”
約摸再走了十余里路,大家都餓得走不動了,只能在樹下休息。重耳也是又餓又困,枕著狐毛的大腿躺在樹下。
狐毛想起趙衰還帶了一壺漿食,讓大家等一等。魏犨說:“那點漿水還不夠趙衰一個人吃的,肯定沒有了。”
于是眾人便忙著找野菜煮著吃,重耳卻咽不下去。忽然介子推捧著一盂肉湯來了,重耳一口氣吃光了,問:“你從哪里得來的肉?”
“這便是臣的大腿肉。公子沒東西吃,做臣子的只能割股肉給公子充饑了。”
重耳眼淚都落下來了:“我這落難之人拖累了你呀!將來何以為報啊?”
“但愿公子能早日回晉國,談何回報呢?”
良久,趙衰才一瘸一拐地來了,原來他的腳被荊棘刺傷了,這才落在后頭。他取出壺中的漿食,獻給重耳。
重耳問:“你難道不餓嗎?怎么不自己吃了?”
趙衰說:“再餓也不難背著主公自己吃獨食啊!”
狐毛又來打趣魏犨:“這要是你呀,漿食早在肚子里化水了吧?”
魏犨自覺慚愧。重耳叫趙衰把漿食調水,分給大家一起吃了。君臣一路覓食,半饑半飽,終于來到齊國。
齊桓公雖已過耋耋之年,但素來聽聞重耳的賢名,馬上遣人往郊外相迎重耳入公館,并設宴款待。聞聽重耳此行匆忙,連家眷都沒來得及帶出來,還擇選宗族中一名美女,嫁于重耳為妻。贈送馬匹仆人,供養豐厚,重耳十分感激:“一向聽聞齊侯禮賢下士,今日不得不信了!難怪齊國能成霸業!”
此時已是周襄王八年,齊桓公也即位四十二年了。齊國的霸業也要隨著桓公生命的流逝而進入倒計時了。不由嘆一句:“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