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欒盈奔齊時,齊國位列上卿的兩位大夫一個叫崔杼,一個叫慶封。他二人都是因為當年援立齊莊公的功勞而執掌國政的。齊莊公挺信任這二位,經常到他們家里去飲酒作樂,毫無君臣隔閡。這可就惹出點事端來。
這位崔杼之前娶的妻子生了崔成,崔疆兩個兒子,之后病死。他再娶的妻子是東郭氏,即東郭偃之妹,之前嫁與棠公為妻,因東郭氏出自姜姓,所以此女稱為棠姜。棠姜與棠公生一子,名棠無咎。
棠公早逝,崔杼前去棠家吊喪之時,一眼看見棠姜,頓時被其美色所傾倒。央求東郭偃為自己做媒,娶到棠姜為繼室,之后也生了一個兒子,名叫崔明。崔杼非常寵愛棠姜,為了讓她安心,將東郭偃與棠無咎都任用為自己的家臣,還許諾待崔明長大,便立為嗣子。等于是把她的娘家與前夫家的生活都擔待在自己身上的,真可謂真愛。
可是棠姜的美麗也招來了旁人的垂涎。齊莊公偶一次在崔家喝酒時,崔杼讓棠姜出來捧酒,此等美色落入莊公之眼,哪有不惦記的?齊莊公給東郭偃送厚禮,讓他從中牽線,乘崔杼不在家的時候與棠姜私通。
世上無不透風的墻,次數多了,崔杼漸漸知覺,盤問妻子。棠姜倒也不賴賬,坦然承認說:“的確有這事。但他是國君,我一個婦人哪敢拒絕他?”
“那你為什么不告訴我?”崔杼怒氣難消。
“妾自知有罪,不敢說而已。”
崔杼默然良久,才低聲說一句:“此事與你無干。”自此,崔杼心中漸漸萌生一個念頭:殺了這個給自己戴綠帽的齊莊公。
轉年即周靈王二十二年,吳王姬諸樊向晉國求婚,晉平公答應將女兒嫁入吳國。按規矩,晉國是霸主,作為屬下盟國,齊國是應該陪嫁媵妾的。齊莊公跟崔杼商量:“寡人跟欒盈說過,要送他歸國,卻一直沒有機會。聽說曲沃守臣與欒盈相交甚厚,如果借送滕之名,順便送欒盈回曲沃,讓他找機會突襲晉國,你覺得怎么樣?”
這一問可正中崔杼下懷,他正要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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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會使齊侯結怨于晉國,再引晉國那邊大軍來討,他這邊好找機會殺了齊莊公,再與晉國結好。馬上贊同道:“曲沃人雖然向著欒氏,但未必會害晉國。主公當親率一軍,作為欒盈后備。若欒盈能自曲沃襲絳都,那么主公只要借口伐衛,由濮陽自南向北兩路夾攻,晉國必敗。”
齊莊公深以為然,再將計劃告知欒盈,他當然是喜不自禁。可家臣辛俞偏來潑冷水說:“我之所以跟從主人,是為盡忠,也希望主人你能忠于晉侯!”
“晉侯不把我當臣子,那又能怎么辦?”
“昔日商紂曾囚文王于羑里,可武王依然三分天下,讓殷人有其一,以延其宗祀。晉侯不顧念欒氏之功,罷逐恩主,逼得您不得不在外糊口,天下誰不同情您?但您一旦做出不忠之事,哪能容于天地間?”
話說到這份上了,欒盈依舊不聽,辛俞無奈,只得哭著說:“您此行必不免于禍,辛俞便以死相送了!”說完便拔出佩刀自刎而死。
齊莊公選出一名宗女為陪嫁之媵,派大夫析歸父護送到晉國去。欒盈與其余欒氏宗族,也躲在送嫁的溫車中,秘密前往曲沃。州綽,邢蒯也想跟著去,齊莊公怕他們跟去就不回來了,便改派殖綽與郭最跟著,還叮囑道:“你們侍奉欒將軍,便如侍奉寡人一般。”
到了曲沃,欒盈等人換了身衣服進城。到了深夜,欒盈到胥午家門處叩門,胥午開門見是欒盈,大吃一驚:“小恩主怎的來此?”
“到密室再細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