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們信以為真,沒有不害怕的。一會兒,斗成然也倉皇逃回了,說的話也一模一樣。這下人們更相信了,一個個站在城樓上張望楚王大軍。
斗成然入宮來報熊比,說:“楚王暴怒,馬上要來討伐您擅立之罪,非要象處置蔡侯姬般那樣處置您呢。您要早點打算,以免遭其屠辱,臣先逃命去了。”
熊比召來弟弟熊黑肱,二人相擁而泣,說:“這是那個朝吳害了咱們哪!”宮外又傳來呼聲:“楚王的大軍已入城來了!”
熊黑肱先拔劍抹了脖子,熊比也慌忙取劍自刎。一時宮中大亂,宮女內侍們跟著自殺的不計其數,宮庭內外尸橫遍地,號哭不絕。斗成然領人來了,將尸體一具具清出,這才率領百官迎接蔡公。郢都人到了此時還疑心來的莫不是楚靈王,待入城了,這才看清是蔡公棄疾,明白這一前一后的報信,全是蔡公的詭計。
熊棄疾入城即楚王位,改名為熊居,是為楚平王,當年所謂“當璧之祥”的話果然應驗了。楚國人到了這時,還不知道靈王的生死,到處謠言四起,經常深更半夜聽到有人說“楚王來了!”嚇得男男女女夜半驚起,打開門探頭探腦。
這怎么行?楚平王想了個法子,讓觀從找了具死尸,穿上楚靈王的冠服,從漢水上游飄到下游,揚言楚靈王已溺水而死。然后在訾梁收葬了那具尸體,楚平王命斗成然去辦后事,給了個謚號為“靈”。不是什么好謚號,但總比某敖強。
如此這般操作,楚國中這才人心稍安。之后三年,楚平王一直暗中訪求靈王的尸身,申亥出首,這才將靈王遷葬。申亥不是賣主,他是真的想靈王有個好些的歸宿才這么做的。
再說那司馬督圍了徐都,久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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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下,又怕楚靈王遷怒,不敢回去,便暗自與徐國約定,兩軍相持,誰也不攻誰。再后來聽說楚靈王被殺,這才班師回郢都。走到豫章,被吳國的公子光領兵伏擊,大敗,司馬督和三百輛兵車全被吳國俘獲。公子光還乘機奪下了楚國的州來邑。此次伐徐,可謂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郢都楚宮,新即位的楚平王以公子之禮為兩位哥哥熊比與熊黑肱舉行了葬禮。國事上,任命斗成然為令尹,陽匄為左尹,又想著蘧掩與伯州犁在楚靈王手上死得冤,便任用伯州犁之子郤宛為右尹,蘧掩的弟弟蘧射,蘧越都拜為大夫。姬朝吳,夏嚙,蔡洧都拜為下大夫。公子熊魴因善戰,被委任為司馬一職。
此時伍舉已逝,但楚平王顧念其生前敢于直諫,封其子伍奢于連邑,稱為連公。伍奢的兒子伍尚封于棠邑,為棠宰,號棠君。其他的人像蘧啟疆,鄭丹等人無功無過的,依舊任原職。本來也是要重用觀從的,但他自己的先人是為人占卜的,不如封他做個卜尹,楚平王也隨他了。
封賞已畢,群臣謝恩,只有姬朝吳與蔡洧二人不拜謝,楚平王問了,二人這才參奏道:“本來是要輔助大王興師,借此恢復蔡國,如今大王已定位,可蔡國的宗廟祭祀尚未恢復,臣等有何面目立于朝堂?昔日靈王貪功并國,以致于失盡人心,大王必須反其道才能使眾人心悅誠服,請求恢復陳蔡之宗祀。”
“好吧。”楚平王派人尋訪陳蔡之后,接回陳國世子媯偃師之子媯吳,蔡國世子姬有之子姬廬,擇吉日封媯吳為陳侯,是為陳惠公;封姬廬為蔡侯,是為蔡平公,讓他們歸國以奉宗廟。姬朝吳和蔡洧跟著蔡平公回了上蔡,夏嚙跟著陳惠公回了宛丘。陳蔡之眾各歸本國,之前楚國搶走的宗器重寶,全都從楚國府庫中撥還。
至于之前被楚靈王遷到荊山去的六國百姓,這回也全部準許他們歸鄉,一時全國上下,歡聲雷動,如枯木逢春。楚靈王滅陳吞蔡忙活了許久,如今全部歸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