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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提條件,親愛的小姐,我在等你提出總統的條件。”律師也學著瑪瑟琳的樣子,托起自己的下巴;阿勒法挑選座位時刻意坐在了她對面,原來是早有打算。
瑪瑟琳搖搖頭,“在你們也表現出相應的誠意前,關于總統的事,我一個字也不會說。”
在一旁的莫爾看來,這針鋒相對的二人都是對談判熟絡至極、經驗絕頂豐富的說客,雖然他對中央的政治可謂一竅不通,但也能看出現在的狀況:咆哮守軍必須和水鏡達成一致,但至于需要付出的代價,自然是越小越好。
這場談判發生前,水鏡總統一定對瑪瑟琳提出過一個最低限度的要求,阿勒法想知道這個“最低限度”究竟是什么;相較之下,瑪瑟琳則不愿透露這一底線,她誘導阿勒法提出自己的價碼,如果這價碼比總統的要求更有益于水鏡,她很可能會一口答應。
為了不打攪律師,莫爾把自己的想法傳達給了尼摩。
*你所想和我完全一致,但在談判這件事上,我們除了相信阿勒法的實力,什么也做不了。*尼摩直截了當地回答他。
在一陣緊張的沉默后,阿勒法再次開口,“好的,我們的要求是,水鏡先與咆哮守軍結盟,在鎮壓大河獸之后,若咆哮守軍傷亡不超過四分之一,我們自然會考慮對森納宣戰,但宣戰只能以咆哮守軍的名義;這支軍隊是在赤鹿沙地編制的,它隸屬于三位領主,在名義上是海因克勞斯的駐防軍,不可能以水鏡的名義作戰。”
“好。”
聽到這個字,阿勒法晃了一下上身,用他最快的語速搶在瑪瑟琳前說道,“我還沒有說完:在咆哮守軍對森納宣戰的同時,水鏡必須向格林宣戰,并出兵馳援海因克勞斯。”
“好,沒問題……”
“別急,”律師幾乎坐不住了,莫爾從旁看去,阿勒法繃緊著從脖頸到下巴的全部肌肉,似乎在用全身的力氣說話,“在對大河獸的鎮壓結束后,水鏡必須調派精銳填補我軍陣亡的名額,直到戰爭徹底結束。”
“我說了,沒問……”
阿勒法用右拳重重捶向桌面,面部微紅,聲嘶力竭地蓋過瑪瑟琳的音調,“我說的精銳,是指冰鑄者。”
“好的,沒問題的。”瑪瑟琳還是一口答應。
阿勒法癱軟在座位上,嘴巴微張,但已經不知道說些什么好。良久,他站起,探出上身,隔著圓桌遞出右手,“就這樣吧。”雖然他猜不透總統究竟提出了怎樣的“底線”,但他已經想不出再提什么要求好了。
瑪瑟琳也起立,隔著圓桌,兩人握手。
重新坐下后,律師用左手捏住自己的鼻梁,極不情愿地吸了吸鼻子,似乎是在宣泄自己的郁悶,“大師,既然我們已經達成共識,可否滿足一下我本人的好奇心,告訴我,總統究竟給出了什么樣的條件。”
終于,瑪瑟琳首次露出了笑容,她那略顯瘦削的面頰上浮現兩個極其對稱的酒窩,煞白的臉這才迸發出生命活力,“沒什么,只是總統想把六十支滿編冰鑄者、六十支無形禁軍、一十六名無面騎士和隸屬水鏡的五名元素法師編進你們的軍隊,并提供三百萬奧里希,讓你們率軍去鎮壓大河獸;要知道,這幾乎是水鏡最強精銳的三分之一。”
“那宣戰的事情呢?總統對此怎么看。”律師站起身,莫爾聽見他將牙齒咬得嘎吱作響。
“除了決定對全部七個異教徒首領宣戰,總統一個字也沒提,真的。但那和我又有什么關系呢?”瑪瑟琳收斂笑容,任由律師癱倒在座位上,他的絡腮胡須因為懊惱而打顫,盡管被蒙在了藍紫色布片后,他的眉頭還是褶皺得太過醒目。
“我知道你很沮喪,”瑪瑟琳見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微笑著安慰道,“但你大可不必這么傷心:總統的條件由他自己做主,見到他后,你們還是可以要到軍隊的,只不過未必有他原先打算拱手送出的那么多罷了。”
“看來……”律師卡殼了許久,才將這句自嘲的話說完,“戴維還真是一位善于審時度勢的領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