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辰軒來到血煞老魔面前,嘴角含著笑意,眼神卻不帶什么感情,說道:“我要你潛伏在魔教內部,將一切的信息都轉到我的手上。”
“……”
血煞沉默,若是其他的事情,他定然直接答應一下,可是這件事情卻由不得他了,并不是他對宗門有多么忠心,只不過他身上有宗門的烙印,他根本不可能做出違背宗門利益的事情。
“我知道你身上有烙印,不過這并不是什么難事?”顧辰軒笑道,右掌之上忽然出現了一個白瓷的小瓶。
【玉柳露:洗滌心靈上的不足,去除烙印。】
顧辰軒說道:“這邊東西能夠洗掉你靈魂上的烙印,當然,我在上面剁了手腳,你洗掉魔門的烙印就會印上我的烙印,你可以選擇。”
她的話一說完,整個小院直接虛化,仿佛從來都不存在過一樣。
血煞老摸頭,一下子又落回了血海之中,感受到那熟悉的血海,他心中是略微心安。
他已經能察覺到那一位強者已經放棄了,對他身體的操縱權,他又一次獲得了自由。
——現實——
血煞從幻境中掙脫而出,他大口的喘著氣,只覺得自己的元神充滿了無力感,仿佛下一刻就要直接崩潰。
那血水之中安好的亡靈,瘋狂的躁動著,好像他們即將逃出永恒的束縛,要來將束縛自己的混蛋拖入血海,隨泥沙俱下。
血煞費了好大的功夫,才暴力鎮壓的那些想要造反的亡魂,等到他回過神來觀察四周,卻發現自己的手上牢牢的攢著一個玉瓶。
“他竟然直接把東西送到了的時候,我一點防備都沒有。”巨大的震驚感,一下子籠罩他,他幾乎不敢想象,如果剛剛顧辰軒丟過來的是什么天地滅絕神雷,天雷珠之類的一次性大規模殺傷法器,這個魔教會怎樣?
他重新閉上雙眼,他緩緩的打開玉瓶的蓋子,一股濃郁的香氣撲鼻而來,他的元神也為之一振,似乎又凝聚了幾分。
他久久的看著瓶子中的液體,不知道當喝還是不當喝,他想要擺脫血海魔宗的束縛,畢竟她并不想淪為更高魔頭的盤中餐,可是那個男人明說了,解開一道枷鎖,就會穿上另外一套枷鎖。
一時之間,他的腦海思緒紛呈,平日之間殺伐果斷的他,幾乎拿不定任何的主意,這或許能決定他未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血煞的臉上滿是木然,他忽然回憶起自己修道路上的種種血腥,種種壓迫,他從未有改變過,她一直只是他人手中的木偶,合體修士說的好聽,但這也只是他的極限了。
突然間,血煞猛地抓起那玉瓶,直接將里面的藥物倒入自己口中,濃郁的藥液入腹,頓時化成了一片片清涼,他想賭一把。
他不由得呻-吟起來,虛弱的元神被迅速的修復,他的眼神變得明亮,忽然間,他聽到一聲枷鎖被扯斷的聲音。
這一刻,他淚流滿面,烙印在他原神深處的印記,竟然強行被抹掉了,沒有觸發任何的警戒,就如同陽光融化冰雪一般。
又是一道奇異的紋路,開始在血煞的元神之上蔓延,可這并不是什么奴隸的烙印,而只是一個通信的陣法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