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陽郊外一處千畝良田被上萬大軍團團圍了起來,守衛森嚴。
這段時間來,許多農戶都都這塊千畝良田充滿了好奇。
這么大的陣仗,莫非這田地里種的不是五谷,而是金子不成?
大多數人都是一頭霧水,唯有少數關系戶,非常清楚,這塊良田可是陛下欽定。
用來栽種仙谷?
至于真假,那只有天知曉,反正沒人敢去一探究竟,否則那就是自尋死路。
木是一名田僮〔種田的奴隸,戰俘,重犯以充奴籍〕,這千畝良田,其中三十畝就是由他負責。
上吏大人可是說的很明白,只要種的好,就可以重獲自由。
對于自由他向往了許多年了,可是從出生的那一天開始,就被烙上了奴隸的印記。
從曾祖父那一代犯了重罪之后,他們家族便被剝奪了姓氏,世代永充奴籍。
木曾聽自己的父親說過,他們本是秦國老氏族,也曾經輝煌無比。
可如今早已物是人非,過往云煙矣。
恢復祖上的輝煌,他已經不敢想了,只想恢復自由身。
能夠成為一名大秦黔首就心滿意足了,如此自己的后人就不用再繼續成為奴隸,苦苦掙扎求存。
就在木發呆走神的剎那間,遠傳傳來轟隆隆的馬蹄聲。
浩浩蕩蕩的車隊,氣勢恢宏的朝著這邊駛來。
“快,全部跪下,恭迎圣駕。”
領頭的那名農司小吏,立刻對著一眾田僮喊道。
一眾田僮心中大駭,立刻全部噗通跪了下去,低著頭,心中忐忑不已。
木也在其中,只是他鼓足了勇氣,偷偷瞟了一眼。
一眾威風凜凜的騎兵,臉上戴著青面獠牙的面具,一身烏黑發亮的盔甲,閃爍著森嚴的寒芒。
數千名騎兵分散道路兩旁,排列的整整齊齊,手握長戈,目光炯炯有神。
一輛六匹黑色駿馬牽引的巨大車駕,緩緩在蒼茫小道上行駛而來。
車駕后方,則是滿朝文武,揮汗如流的緊跟著車駕之后。
嬴政已經換了一身簡單的便裝,從車駕上緩緩走了下來。
“陛下萬年,大秦萬年。”
滿朝文武以及所有人立刻拱手一拜,高呼道。
“免禮。”
嬴政的心思并不在他們身上,而是緩緩走向沃野,看著關中千里肥沃平原,目光露出思索。
“堯賈。”
嬴政望著一眼望不到邊的沃野良田,背對著所有人,緩緩念道。
“臣在。”
治栗內史堯賈立刻屁顛顛的走上前來,恭恭敬敬道。
“開始吧!”
嬴政內心充滿了期待,聲音平和道。
“臣,遵旨。”
治栗內史堯賈立刻領旨,然后開始吩咐下去。
最終領命的農司小吏,開始對眾田僮下令道:“開始挖,產出谷物前十名者,豁免奴籍,重獲自由之身。”
一眾田僮頓時雙眼放光,紛紛扛起手中的農具,就朝著自己負責的良田區域沖了過去。
炎炎烈日,卻沒有人感覺到熱,而是都全神貫注的把目光投向了那些不斷在良田之中挖坑的田僮。
大約半個時辰后,那些干勁十足的田僮們,就收獲了一堆又一堆帶著泥土的紅薯。
而原本質疑神谷的滿朝文武們,此刻早已從驚訝,震驚,迷茫,駭然的劇烈心路旅程到此時已經徹底麻木了。
看著一堆又一堆仙谷出土,嬴政哪怕穩若泰山的心,也難掩喜悅之情。
“再拿些農具來。”
嬴政顯然是站不住了,他迫切想要親自體驗一番。
眼角陛下親自擼起袖子,下地去刨坑挖仙谷。
滿朝文武哪怕再不情愿,也不得不有模有樣的緊隨其后,紛紛擼起袖子,拿起農具,體驗一把務農去了。
正所謂人多力量大,沒過多久,整個千畝良田便被刨了個底朝天。
看著堆積如小山的紅薯,嬴政一點也沒感覺到累,雖然汗水早已打濕了衣衫,可他卻感到前所未有的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