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信再次拱手道。
“老朽觀小友年齡并不大,如此大好年華,何以如此世故?”
“生不得志,則需自強矣!”
“周公須發皆白,尚有佐世之志。”
“廉頗老矣,余勇猶存。”
“王翦古稀,一戰而乾坤定。”
“小友弱冠之齡,卻饑寒交迫,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空有一腔熱血,只待白云間隙,徒荒渡,何其悲也。”
老者打量著韓信,那雙渾濁的眼神,好似能夠穿透世事,一樣就將韓信看穿。
韓信心中一驚,直接執弟子禮拜道:“請夫子指點信。”
“路在自己腳下,何須旁人指點乎?”
“往前或是無底深淵,跌入其中萬劫不復。亦或通天之路,青云直上,尚未可知矣!”
“原地待命,無異于天降大任,何其謬也。”
“今四海尊秦,天下安定,縱滿腹經綸,通天之才亦有何用乎?”
“龍游淺灘無人問,魚躍龍門天下驚。”
“秦庭有鯨吞八方之志,廣納四海賢才。”
“大爭之世,若有一技之長,何愁不能一展胸中抱負?”
老者看著韓信,不斷反問道。
“夫子今日盡解韓信心中之惑,它朝若韓信翼飛沖天,必以弟子之禮恭迎。”
“不知夫子名諱?”
韓信目光堅定,再次躬身拱手一拜道。
“老朽范增,些許謬語,小友不必放在心上。”
“有生之年,若能聆聽小友名震天下,也不枉今日之善緣。”
“見小友血氣乏虛,神色蒼白,只怕前路艱辛。”
“略助小友些許俗物,望小友能夠走的更遠,勿推辭。”
范增從袖中取出一串銅幣,遞到了韓信面前。
“大恩不言謝,韓信有生之年,必永記夫子今日授業之恩。”
韓信再次一拜,然后接下了銅幣,雙眼通紅道。
“授業不敢當,廣結善緣罷了。”
“若小友前路未知,大可參加帝國學院舉行的三試。”
范增扶起韓信,再次指出了一條明路來。
韓信點了點頭,始皇帝新政頒發以來,想要入咸陽帝國學院,則要參加大試。
而想要參加大試,則必須先要擁有本郡帝國學府的推薦,而想要入本郡的帝國學府,則需要參加中試。
而要參加中試,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去。
參加中試也需要本縣學堂的推薦,想要入學堂,也需小試,更別說推薦參加郡城學府中試。
據說只有考入咸陽帝國學院,其中出類拔萃者,才有資格參加最高等級的殿試。
總而言之,帝國學院等級森嚴,從幼兒三歲啟蒙開始,便需要入帝國學社修習。
直到六歲方可參加學堂小試,成績優異者,方可進入學堂修習。
三年學社,四年學堂,五年學府,六年學院,直到成人禮結束,才有可能以最優異的成績邁入咸陽宮,參加陛下親自主持的殿試。
當然由于是第一年,學院還未正式走上正軌,所以才會條件放開。
帝國所有適齡人,但凡胸有點墨者,皆可參與各郡縣學院考試。
若能順利通過三試,便可參加第一年于咸陽宮舉辦的殿試。
這樣的機會可不是一直都會有,畢竟學院那高昂的費用,普通人根本無法企及。
僅僅幼兒啟蒙階段的學社,每年的費用就高達十金,普通人哪里承受的起。
更別說共二十一年學院生涯,那費用更是一筆天文數字。
只有出身非富即貴者,方有資格入學進修。
“夫子的意思,是讓韓信參加本縣小試嗎?”
韓信明白了范增的意思,當即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