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郡馳道之上,浩浩蕩蕩的車隊蜿蜒行駛。
一群黑甲騎兵,手持三米長矛,分列九縱,整整齊齊,在車隊最前方開道。
巨大的六馬巨攆緩緩行駛在車隊的前中后三段,共有九輛,讓人根本難以辨別馬車主人所在。
還有許多雙馬或單馬車駕,多為隨行官吏的座駕。
就在這時,馳道的前方,出現幾匹快馬,他們一邊疾馳,一邊大喊:“黔中急報。”
很快就有幾名騎兵迎了上去,接過了他們手中密封好的竹筒,然后便調轉馬頭重歸大部隊。
而那幾名傳令兵,則是驅馬閃在了一旁,看著浩蕩的車隊繼續向前行駛,滿臉尊敬與仰慕之色。
其中一輛巨大的御攆之中,嬴政躺在臥榻上,正在觀閱古籍。
“陛下,黔中急報。”
符璽令事黎晰走了過來,雙手捧著一件竹筒道。
“念。”
嬴政放下了手中的古籍,揉了揉太陽穴道。
“遵旨。”
黎晰立刻拆開了封口,取出了里面的信件,展開之后,便立刻道:“暴民攻破黔城,黔中郡尉哆騎,被暴民吊死城樓,以身殉職。”
“郡丞趙即,滿門被暴民縱火,盡付之一炬。”
“黔城縣令白鷺,縣尉摩厄,皆被烹殺,暴民分食之。”
“黔城……”
黎晰還沒念完,就被打斷。
“夠了。”
嬴政雙目盡是憤怒之芒,厲聲喝道。
“下臣該死,陛下息怒。”
黎晰被嚇了一大跳,看著陛下一副噬人的樣子,他頓時秒慫。
“李信到了什么地方?”
嬴政平復了一番心頭的怒火,詢問道。
“回陛下,李將軍昨日傳來軍訊,大軍已進入黔中境內。”
黎晰心中忐忑不已道,他心中很清楚,此時的陛下正值盛怒之下,一個不好,恐遭波及。
“退下。”
嬴政大手一揮道。
“臣告退。”
黎晰如蒙大赦,立刻屁顛顛,麻溜無比的離開了。
嬴政看了看手中的黔中急報,神色陰沉無比。
“陛下何須動怒?”
系統空間的曾浩看到政哥有點不開心,出言相勸道。
“先生說的輕巧,朕豈能不怒?”
“那些暴民無視法紀,無法無天,狂悖至極。”
嬴政聲音低沉道。
“種善因,得善果。”
“他們沆瀣一氣,欺壓鄉鄰,落得此等下場,倒也不算意料之外。”
曾浩侃侃而談道。
“先生是覺得他們殺的好?”
嬴政臉色不太好看,質問道。
“陛下,在下只是覺得他們為虎作倀,否則黔中郡守吳能豈能一手遮天?”
“所以因果循環,報應不爽,這也算是他們應得的惡果。”
曾浩雖然沒有明說,但話里話外的意思,不外乎是,貪官污吏該死……
“先生悲天憫人,同情那些暴民的遭遇。”
“但先生可曾想過,那些真正飽受欺壓之人,沒幾個真正有膽色暴亂。”
“否則何須隱忍多年?”
嬴政若有所指道。
“陛下多慮了,兔子急了還會咬人,更遑論人乎?”
“那些狗官把他們逼的沒活路了,否則豈會冒險一搏?”
“他們無非就是求個活路罷了!”
曾浩不太認同嬴政的觀點,畢竟兩人相隔了二千多年,總歸還是有些代溝。
“求活路需要如此歹毒嗎?”
“朝廷官吏殺便殺了,可他們是在挑釁大秦帝國的尊嚴。”
“是在向朕示威,否則何須折磨那些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