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上旁聽席的位置,魏律之單手撐頭,懶懶散散的歪坐著。
即便坐姿隨意,卻不改其氣場強大,而他狹長的眼眸目光沉沉,十分壓人,覷著場內眾人時,仿佛旁人天生比他矮半分。
尤其他有意無意的瞥向慕璃時,眼神里又帶了幾分審視和陰寒的意味,使人,使慕璃十分的不舒服。
為什么魏律之會在這里?
他的出現,又會對眼前的形式造成什么影響?
慕璃的手心不由得捏了把汗,下意識的緊張,她掐了把手心,告訴自己不用怕,云來道人也在的,那云來的權力地位在玄天宗也不亞于蓬萊二尊,若魏律之真的想對她不利,即便會使得局面更加焦灼,可憑借云來道人的性子,定不會坐視不理!
想到這,慕璃已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和眾人一起走進人員齊備的堂屋。
此間便是森冷莊嚴的執法堂,里頭開闊敞亮,抬頭可見正中墻面上,一個赤金九龍青地大匾迎面,匾上寫著斗大的四個大字:公正清明。
堂屋內,正集合了執法的長老、文書、教習、一眾被告人、慕璃、溫弦、玄天宗執法堂任職弟子等,以及客座上坐著的云來道人和渺殊君,很是熱鬧,而人員如此眾多,堂內也并不顯得擁擠。
彼時,當渺殊君和云來道人到場后,執法堂里的各執法長老的臉色都變得很僵,臺下各被告人更是面色鐵青,只彼此隔空交換目光,卻久久不敢發一言。
事情的本末,溫弦提交的訴狀中已經寫得很清楚了,明面上是投訴玄天宗巡邏弟子辦事不力,暗諷玄天宗偌大一個門派,連參賽者的安全都保護不了,實際上卻是在坐實襲擊者們違背正道公開的秩序規則、膽敢公然傷害同為正道女修的事實。
“你說,這些人想要襲擊你?”執法的長老捏著胡須沉聲喝問,他說完還心虛的看了看旁聽席的客座上,突如其來的兩位大人物——云來道人和渺殊君。
他說話時背脊冷汗漣漣,很是奇怪這樣的小案子,他們這等大人物怎就紆尊降貴的到來了,尤其是自家宗門老怪物的云來道人,對于他這樣的小人物,云來道人一直是高高在上、平時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存在。
現在,他突然說要旁聽,讓他秉公的判,這實在是令人心驚,徐長老揣度再三,搞得他更加不知道該怎么判了。
但是各大宗門世家同氣連枝,慕璃的訴狀又是背刺了玄天宗,傳出去對宗門肯定是不利,說是秉公,總不濟真的判個慕璃所告屬實?說地上那一片可勁兒叫哎呦的被告人確乎有罪,甚至巡邏弟子也當罰吧?
這邊執法的徐長老正舉棋不定,那邊云秋已經開口說話了:“冤枉啊長老!煩請長老明察,分明是這妖女設下圈套,坑害包括我影月神教等一眾修士,還在此處信口雌黃,顛倒黑白!”
“不錯。”因事先和云秋通了氣,徐長老明顯的偏向影月神教的她,話畢,他又語氣不善的對慕璃逼問道:“你說他們偷襲你,可受傷的卻是他們,這事你怎么說?”
“嗯?”慕璃驚詫的將頭轉向云秋,雖然做好了心理準備,知道云秋站在自己的對立面,不會為自己說話,可現在云秋完全擺出攻擊的姿態,還反咬她一口,讓慕璃實在感到有些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