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街邊,北冥瞮疾步前行,忽然,一道小女孩的聲音入耳。
“先生,買束花嗎?”
腳步微頓,北冥瞮沒有回身,不料,身后小女孩的聲音再度響起:
“不知先生是否有女朋友了,今天是情人節,如果有的話,可以買一束送給心愛的人哦。”
“這花叫什么?”北冥瞮聽到情人節三個字時心尖兒一動,淡淡道。
原本,他從未在意過這些事情,總覺得是小孩子過家家的舉動,直到......他遇見了程迦藍。
他想給她最好的。
他想將全世界捧到她腳下。
他想......讓她的人生再無遺憾,再無機會去羨慕旁人。
所以,他學會了關注這些東西,以至于方才,聽到情人節三個字,本能驅使下他頓住了腳步。
“勿忘我。”小女孩脆生生地回答,這花是新培育出來的品種,這條街她是獨一份兒。
話落的瞬間,北冥瞮瞳孔微縮,神色迷離,眼底的不甘,以及心臟不時傳來的鈍痛刺激著他的神經。
nomeolvides,這是它的西語解釋。
喪命的前一日,北冥瞮終于將那條他命人趕制出的項鏈拿到手,頂端的那顆藍鉆,刻著nomeolvides的詞眼。
那條項鏈被北冥瞮死死藏在內里的口袋中,他生怕出現意外讓這條項鏈白圭之玷,再不完美。
項鏈有個鎖扣,開啟后是兩人的合照,程迦藍坐在北冥瞮的懷中,他看著她,好似坐擁了整個世界。
笑得像個傻子。
而照片的背后,是兩句話:
Tequiero,我愛你。
Teamoconlocura,我瘋狂地愛著你。
只是,他沒想到項鏈拿到手的第二日,程迦藍像是頭小豹子回頭將他的心咬得血肉模糊。
她跑得好遠,遠到北冥瞮無論怎么追都無濟于事,而那條項鏈,永遠留在了他的內兜,再無見光之可能。
更何況,任務在身他不得不坐輪椅,動不得,更加狠不下心要了她的命。
Soloquetuteacuerdasdemi,nomeimportaquetodoeimundomehayaolvidado---
只要你牢記我,我不介意全世界將我遺忘。
但,她還是棄了他。
還是忘了兩人恣意放縱尋歡的曾經,她不要他了。
那他活著已經沒有了任何意義。
“先生?”
思緒停止翻涌,北冥瞮唇角微彎,重來一世,他也根本不可能放過程迦藍。
只要看到她,生理,心理皆輸得一敗涂地。
所有人都說他看到程迦藍就像是個瘋子,渴驥奔泉的模樣恨不得將程迦藍生吞入腹。
“都留給我吧。”
不等小女孩回答,北冥瞮捧著所有花束側身離開,而小女孩的手邊則是一打嶄新的鈔票。
厚度感人。
*
許之意被迫營業暫時留在了帝都,北冥瞮眼下是云溪城內世家中炙手可熱的人物。
當然了,多數人都在以旁觀者的身份議論。
畢竟,蘭家動手了,一個小小的特聘顧問還能跑得了?
“你說什么?”程迦藍看著眼前的傭人,美目瞪直語氣中盡是不敢置信。
開什么玩笑?
秦澤勵就算只是個特聘顧問,但以他的能力根本不至于落到現在這般田地。
再者,蘇家出面,蘭家根本沒有出手,誰敢在背后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