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拂過晉州城,靜謐的夜色平添了幾分死寂。
李昊與布勒二人同桌對坐,李昊悠閑的為他添上一杯茶水。
“七皇子殿下雖天賦異稟,可所謂名不正則言不順。只要有愕樂骨擋在前邊,他就算再有才敢,也不可能得到黨項王的青睞,跟不可能繼承大統。”
“你的意思是說,七皇子想利用黨項與貴國這一戰,將三皇子除掉?”
布勒也非愚人,立刻明白了李昊的意思。
“不錯,以七皇子的出生,除掉愕樂骨是最快上位的辦法。”
“那么這場戰爭,也是他一手挑起的?”
布勒越想越心驚,他發覺自己似乎陷入了一個天大的陰謀當中。平日里看起來人畜無害的七皇子殿下,城府難道真的這么深?
李昊微微一笑:“兩國之戰,還不是他有能力挑起的。但是推波助瀾的事情,我想他應該沒少做!一個月前,黨項派出使者前往大唐議和之事,我就覺得很奇怪,議和之事雖大,但貴國派出了皇太子,這是否有些太小題大作了。現在向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讓三皇子前往大唐議和應該是貴國七皇子殿下促成的吧?”
布勒聞言面色驟變,李昊猜的沒錯,一開始黨項本想派遣一位文官出席議和之事,可七皇子卻以愕樂骨繼位在即,需得立下功勛方能服眾為由,推薦愕樂骨作為使者。
在場之人都沒有察覺到異樣,便同意了這個提議。可如今想想,這七皇子計算頗深。
“兩國交戰必定勞民傷財,百姓飽受戰火侵襲,怨聲載道,七皇子殿下以一言,便削去了愕樂骨的民心,此計不可為不毒。”
“不對!”布勒急忙大手一揮,“王爺休得胡言,三皇子是去大唐議和,七皇子怎會知道這次議和會被你打斷?若議和成功,三皇子殿下就是大功一件,他豈不是更難奪取皇位了?”
“誰告訴你愕樂骨去長安是誠心議和的?”李昊笑著問道。
布勒又是一愣,大唐主動向三國議和,黨項派出皇子不遠千里前往長安,不是為了議和,難道是為了旅行么?
李昊將地圖攤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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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桌上,抬手指著黨項國土說道:“黨項深居神州腹地,北靠吐谷渾,東臨大唐。西南兩面被吐蕃包圍,形式比大唐更加四面楚歌。若無翻天覆地之變數,不出十年,黨項必衰!屆時你們只有兩條路,要么王國覆滅,要么歸順大唐!”
李昊言之鑿鑿充滿自信,因為歷史上的黨項,就是在貞觀九年,撻拔赤辭與大唐交戰失敗,徹底歸順,整個黨項王國成為了大唐三十二州。
布勒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他身為一名黨項名將,如何能看不出天下的形式?黨項雖有底蘊,可與大唐突厥相比,終歸還是太過孱弱。所謂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大唐若得時機,必會攻略黨項。
李昊繼續說道:“突厥,吐蕃,契丹三國我不敢說,黨項國肯定絕不希望這次戰事能夠平息下來。所謂時勢造英雄,天下不亂,黨項何如找到出路?”
“原來從一開始,這次議和就不可能成功!”布勒凝重的面色中帶著幾分哀傷。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他作為一國將軍,原以為自己英勇作戰,浴血沙場,就能夠讓百姓安居樂業,可如今看來,和平只是虛無縹緲的笑話。
“鎮安王爺,在下還有一事不明,想請王爺解惑!”布勒內心煎熬,像是最后一搏般說道。